得喉咙被堵住,他的声音终于哽咽,眼中的青鸾变得那么模糊,眼泪落在她脸上,他紧紧抱住怀里人失声痛哭。
这是他欠下的,最无耻的情债。
却连一个偿还的机会也没有。
“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他看了眼毒针发来的方向,却是无忧宫倒下的众人,有人死了,有人用憎恨的眼神瞪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玉连环倒在血泊里,却用悲悯的眼神看他,有点冷漠。
秦淑依然还睁着双目,只是没有了呼吸。
这么多人恨他,这么多人想让他死,却是青鸾替了他的死。
古记等人早在毒针射出后将步月围了起来,等他稍微平静了,才问道:“教主,是否将他们都杀了?”
步月之前的下手还是留了些情面,也没杀几人,只是重伤了她们而已,此时却后悔当时为何不都杀了她们。
他看看玉连环和秦淑,眼眸深处的眸中东西仿佛彻底死去,声音无比疲惫:“把她们都关起来。”
然后抱着青鸾走向山中魔教,皑皑雪地里,滴了一路血花。
第127章 孰对孰错
深紫垂帘内,芙蓉帐暖,屋角里一尊紫金饕餮香炉张开狰狞大嘴吐着烟丝袅袅,衬得软榻上之人越发容颜如玉,艳丽无边。
只是那人懒洋洋抽着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教主。”
那双懒洋洋的琥珀色眼眸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人,声音也懒出了一定的境界:“回来了。”
古记道:“属下按照教主的吩咐,一把火烧了无忧宫,只是在那无忧楼的底下发现了一件东西,还请教主过目。”
“是什么?”
古记似乎有些激动,张了张口,道:“请教主移步。”
步月抽烟的动作总算顿了一下,半阖的眼皮也完全睁开了,蒙着一层淡淡的悲伤:“我不想看见无忧宫的东西。”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枚雕刻了鸾鸟的碧玉,口中吐出的烟丝总是朦胧而惆怅。
古记道:“不是无忧宫的东西。”
琉璃色的眼眸转向了古记,过了一会,他才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初春回暖的天气,魔教的地下石室本就阴寒,今天却变得格外寒凉,入得里面,只见停在石室中央的巨大冰块还冒着丝丝白雾。
步月停在那冰块面前才发现那是一口□□打造的棺椁,透过朦胧的冰块,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古记示意手下人合力推开棺椁的盖子,步月的呼吸一下就顿住了,眼睛直直盯着棺椁里躺着的那人。
丝丝白雾中,那人一身红裙似火,容颜绝丽,与步月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眉眼没有那么多的fēng_liú和慵懒,她更加柔和,像是一个做着美梦的少女。
即便不知如何描绘她的容颜,虽然那是他伤心的童年往事,但这个人给了他无数的关怀和温暖的爱,步月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这是他的母亲,陆子佩。
“娘……”
只是唤她之人已不是小时候的的步月,她也不会再睁开眼看看长大后的月儿。
他描绘她的容颜,指尖仿若时光倒流,二十年来,两场江湖风波,一切刀光剑影,都是因她而起。
就算那时因为无数的谣言恨她抛夫弃子,但他其实一直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孤坟一座。
“你是说,这棺椁是在无忧楼底下找到的?”
“是,因为无忧楼相比其它地方不容易着火,属下便带人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个地下密室,里面就是装着夫人的棺椁。”
“你做得很好。”
步月再次仔细看了看陆子佩的遗容,亲手将棺盖盖上。
陆子佩的遗体保存得很好,关于这件事陆子衿骗了步月,难道是为了激他出手杀他?当年杀了陆子佩,他是不是早就后悔了?
他又想起陆子衿临死时的眼神,那么绝望而悲伤,不见至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无忧宫那里,可找出是谁放的毒针?”
“还没有找到,无人肯开口指认。”
步月深深吸了口烟,又长长地吐出浓白烟丝,缱绻迷离,像是叹息。
“都放了吧。”步月朝门口走了几步,“除了碧池。”
“是,教主。”
玉连环领着无忧宫众人下到邙山脚下时,一人早已等在前方的分岔口上,那人黑发如水,玄衣似墨,背对着也看不清面容,修长的身形却如同一片孤独的影子,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更显出几分肃杀。
众人都驻足,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玉连环往前走了几步,高声道:“阁下因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个黑色背影转过身来,长眉秀目,面若春花流水,很是好看的容貌,不知曾令多少人心动情深,黑色的衣袍更是敛去了一切铅华,显那人容颜似月。
玉连环微微一惊:“步月?”
那身黑衣仿佛令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黑色的浓雾里,完全换了一种气质,也更加冷硬森寒。
步月笑了笑,眉眼明亮,皎洁若天上明月:“是我,我来送送你们。”他的语气十分轻松愉快。
玉连环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多谢步教主,告辞。”
步月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你们在此地互相告个别,都散了吧,从此,这世上再没有无忧宫。”
“什么!”
“步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每一张脸上都是愤恨。
步月似乎很满意她们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