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倒在床上,心情不好喝两杯,麻痹麻痹神经也是好的。
这果酒可真苦,明明之前还甜得过分。
他回来以后,再要同我睡觉,我便不干了。
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笑笑,反问:“你爱我吗?”
我蜷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你为什么不想我恢复记忆?”
“你脑子不好。”他依旧淡淡地回答。
我哈哈笑:“我脑子确实不好。”
怕是要倦了。我想着,一而再拒绝了他好几次。他也不再强迫我,只彻夜不归的夜晚又多了些。
也许是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他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对我无微不至。
又或许人性的缘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是得而不惜,我是舍他不能。
迟早有一天会被丢弃。我这样想着,站在玄关看他换鞋离开。
他照例亲吻我的脸颊:“我出去两天,在家乖乖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不要走,留下陪我好不好。”
“乖,不要闹。”
“你要去见谁?”
他眼神略一冷,“乖,不要闹,我赶时间。”
留脸颊上的吻也是冷冷的,不再含有一丝温情。
等他驱车离开,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环顾这个房间,却一如当初来的时候,满屋充斥着淡淡的疏离。
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等到被丢弃的那一日?
头又开始疼了,冷汗淌满全身。
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他又是我的谁?
这样的不安。
“大少爷才刚出去,您就要给打电话叫他回来?”王嫂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屑。
我不在意,这种表面上的尊重,我也不需要。
“方先生,大少爷工作繁忙,您还是少说几句。”
我睨了王嫂一眼,吃吃笑:“王嫂果真是关心穆穆,连穆穆的私生活也要过问。”拿起话筒按下号码,“你家大少爷巴不得听到我的声音呢,你知道他最想听我说什么吗……呵呵……”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王嫂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方先生自便,我去做事。”妇人气呼呼地走了。
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喂,我还没说完呢,呵呵。”
话筒里的声音提示电话接通,我狠狠地将话筒撂下。
晚饭以后,接到穆恒的电话。
“怎么,还在生气?”电话那头,他极轻的声音,隐约还有婴儿咿呀学语的声音。
“你在陪孩子。”我不再伪装。
电话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继而是他略嫌低沉的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猜?”我嘻嘻笑着。
“王嫂告诉你的?”
“唔。”我含糊地应着。
“你不生气吧?”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我还是笑。
“我明天回去,乖,别闹,我会给你让你满意的答案。”
“随便吧。”不想再说,我挂了电话。
暮色渐浓,老汉牵着他的大狗在院子里闲逛。
直等到整所房子的灯都灭了,只天空里几颗星子闪着微弱的光。
脚踩在泥土上的感觉有些不真实,墙角边淡蓝色的小花相互依偎,格外可爱。
脑海里演习过无数遍的翻墙其实并不太难,我手脚并用很快就到了另一边。
也想过穆恒得知我离开或许会愤怒,但是,我不想成为夹缝里的昆虫。
依稀记得出院那天行走过的路线,沿着曾经的记忆,一步一步义无反顾。
道路两旁全是合臂粗的梧桐,蛐蛐在草丛里不知疲倦地嚎叫,尘土的气息在这一刻格外强烈。
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
由远而近汽车飞驰的声音,一辆白色的越野突然停在面前。
“兄弟,没事吧?”一头黄毛从车窗里探出来。
“我迷路了。”咧嘴笑出一口牙,“兄弟,方便搭个车吗?”
黄毛汉子愣了一下,呵呵也笑了:“上来吧,兄弟。”
打开车门坐进去。
“兄弟,你想去哪里?”
“有人的地方。”
“我要去市区,怎么样?”
“也行。”其实我对市区的定义还不是很清楚。
一路上我趴在车窗边看景色,过红灯的时候,指着某个特殊标志的店铺问:“那里是干什么的,门头上的花我家里种了好多。”
说完便后悔了,其实那里不是我的家。穆穆骗了我。
“一家餐厅。”
“有花儿的餐厅。”
像是为了应景,我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三明治,正要往嘴里塞,突然想到什么。“你要不要吃?我只有一个。”
“你吃吧,我不饿。”他笑了笑,忽然问我:“你真的有地方可去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说:“肯定有地方去啊,不然出来干嘛。”
我没有吃饱,他还特意去快餐店买了汉堡送给我。
我不知道去哪里,只好一边走,一边看,走到一家店铺的橱窗前,看里面的模特穿的衣服和我好像,再一看店名,原来是买睡衣的,这才恍然,为什么一路走来那么多人看我。
其实已经半夜了,穿睡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走了几条街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无家可归的人实在是太多。桥底下,公园里……
我捡了几张报纸,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