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对话,便起身将头探了出去,道:“你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殿下。”那侍女说完便小跑着去了。
不消一会儿功夫,那侍女便回来了,喘着气道:“殿下,是……是左齐公子,来了……”
闻言他浑身一颤,也就一刹那的功夫便跳下了马车,侍卫们见他冲了出来便急忙拦下,道:“殿下,还不知前面来者何人……”
“都给我让开。”皇子澈一声大喝,吓得几名侍卫立时将手收了回来,不敢再拦,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待他跑到最后方,只见几十名侍卫手持长矛,已将一人一马围了起来。那人此时还坐在马上,发丝凌乱,衣袍上沾了不少尘土。他身下的赤兔马亦好不到哪儿去,马的鼻翼处泛着白沫,一看便知是狂奔了许久。
左齐一来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不仅不通报而且还再三阻挠,急得他差点要同这些人拼命。正在僵持着忽闻见一声大吼,那人道:“你们统统给我退下。”侍卫们皆回首望去,见来人正是皇子澈,立时便将长矛收了,并纷纷退让开来。
“阿澈……”左齐呢喃一声,随即便跳下马去,怎料脚刚一落地双腿便软了下来,身子还未站稳整个人便跌落在地。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皇子澈猛的跑上前去欲将人拉起,尝试了好几次,可左齐就是站不起来。他心里虽急,却不想他为何会站不起来,只想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便问:“你怎么来了?”
左齐道:“先别忙着问,扶我去个能说话的地方,一会儿告诉你。”
好不容易将人扶了起来,皇子澈这又转过身去,半蹲着身子道:“你这样也走不了,你上来,我背你过去。”
“这怎么行……”
他将话打断,斩钉截铁道:“别废话,快上来。”
左齐愣了愣,最后还是咬着牙攀了他的后背。
这时,朔国使也闻讯赶了过来,见皇子澈正背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忙问道:“殿下,这人是?”
皇子澈目不斜视的往马车的方向走,并道:“这是我原先的伴读,特意赶来为我送行的,暂且让我同他交待几句,你先命大伙原地休整片刻,交待完我自会通知你。”
穆子段略一沉吟,随即道:“也好,大家走了大半日想必也累了,正好让他们吃些东西,用过夜食再赶路也不迟。”
“嗯。”皇子澈将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又继续往前走。
晚霞余晖下,两人的影子紧密的交叠在一起,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并在心底猜测皇子澈背着的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养尊处优的皇子这般纡尊降贵的背着他,想是他们将猜破脑袋也猜不出这人只不过是区区伴读。当然也有人会往其它的方向去想,如果是那种关系,这么看来便也不足为奇。
总之这一路上是议论纷纷,众人垂首贴耳神色怪异,即便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也不难猜出其内容。可这两人却无多余的心思去介怀这些,各有所思,心底的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开口,竟就这么平白的沉默了一路。
锦儿见人是被背着回来的,也由不得再去细想,忙着上前去帮扶着将左齐安置在马车上。待左齐坐好后又急忙去查探他的伤势,浑身上下瞅了个遍,可就是看不出是哪儿受伤,不由好奇道:“也没见伤到哪儿,怎么连路都不能走了?”
左齐道:“你先别急,我还有些事未讲清楚。”遂又扭过头去看皇子澈,同他道:“阿澈,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你送行,陛下已允我一同与你前往朔国。”说罢便去掏袖中那一纸圣旨。
他惊诧的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状,遂又接过圣旨缓缓读来,半晌他张了张嘴:“你……”
左齐神色微怒的瞪着他,道:“这次你休想再偷偷将我留下。”
他立时红着眼道:“谁要你跟来的,你不好好的待在洛河城,跟着我去朔国作甚?简直是愚蠢至极,愚蠢至极……”道罢,便抬起袖子去擦脸,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哭了。
左齐伸出手去,将他拉得近些,见他扭过头去不看自己,不禁轻叹一气,柔着声道:“别哭了。”
锦儿在一旁掩嘴偷笑,不曾想离了皇宫离了洛河城还能见到这番场景。只不过……今日的皇子澈不同往日那么好哄,执拗的不睬他人,也不肯停下来,愣是又将眼睛给哭肿了。
锦儿道:“我看你俩都不怎么聪明,都巴巴的将自个儿往朔国送,阿齐你不要命的跟过来,知道的人说你重情重义,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你千里追夫哩!”
话音刚落,左齐双颊立时泛起一阵红晕,好在天色已暗没被人看了去,他正色道:“莫胡言乱语,你若无事可干,就过来为我看看膝盖,在父亲房前跪了两夜,我觉着这腿都快不是自个儿的了。”说罢,便去撩自己的裤子。
皇子澈止住抽泣看了过去,只见他膝盖已呈深紫色,连着整条腿都肿得老高,他只轻轻碰了碰那里,左齐便疼得倒抽凉气,带着这触目惊心的伤,他又是怎么骑马赶来的?
“什么事就只知道跪,你难道就不会以死相胁?要么自挂东南枝,要么架刀于颈前,我就不信舅舅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尽,你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何止是心疼,若早知他会这么执拗,最初就不该让父皇生生将他留下。明明是想护他周全的,却害他受这份罪。
左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