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神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并想着等会儿还是自己来得好。
待他们三个梳洗完毕,穆子惟亦下令拨营,于是一大队人马又上路了。
接下来的五日里,但凡是朔国境内,穆子惟都是通行无阻,竟就这么一路行到了朔国的边城。他们本以为一旦远离了朔国疆土就能远离穆玄擎,这么久都没追来想必是已经安全了。
正当众人走出朔国疆土内的最后一道城门后,都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后方便有人来报说是有追兵赶来,约有百人,距此地不过两三里路程。
穆子惟听后,思索片刻便同皇子澈道:“距此地十里外就是荒漠,我本是打算护你们过荒漠的,只是后有追兵,我们若是同行容易招人耳目,我心里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殿下可愿涉险?”
皇子澈道:“穆大人直说无妨。”
穆子惟道:“这荒漠本也就几日的脚程,若准备得当也并未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我们一路急驰而来干粮与水皆所剩无几,食物倒还无妨,最主要的便是水,所以……依在下所见,倒不如将现下所余集中一处,你们三人先行,我们仍留在原地,一来可以阻挠追兵,二来可保你们几日无虞。”
皇子澈急忙道:“追兵稍刻就到,你们才不过三十人,无非是螳臂当车,如何能敌?”
穆子惟苦笑道:“可还记得临行前兄长叮嘱与你的?我既领了命便知会有今时今日,你若再踌躇,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皇子澈欲再说点什么,只见穆子惟同众人道:“立即将你们身上的干粮集中起来交于殿下。”
话音刚落众人就行动起来,将剩余的水集中于一处,却只灌满了五个水袋。
穆子惟将干粮与水袋塞进皇子澈的怀中,正色道:“进到荒漠之后只需一路朝南走,沙海之中自有明珠,你们可边走边寻,只是切记莫迷了方向……”话还未说完,便有人叫喊道:“大人,追兵来了。”
穆子惟远远的望了一眼,立时一脸焦急道:“还不赶紧的,再不走就迟了。”遂又扭过头去同左齐道:“快带你们殿下走,别让我们枉送性命。”说罢便推了皇子澈一把,径自翻身上马。
其余人等皆跟着上了马,只见穆子惟抽出腰间长剑,并策马跑于最前头。对面已有人高喊出声狠狠打马而来,想必不多时便要上演一场刀光血影。
而这一头,左齐见皇子澈仍在踌躇,心中一急便硬撺着他上了马,猛的一扬鞭朝皇子澈的坐骑狠狠抽去,马儿吃痛立时便飞奔起来。遂又回过头来将楠儿抱上马背,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又是一计狠鞭随皇子澈而去。
只疾驰了一阵,再猛一回头看,只见身后是漫天飞扬的滚滚黄土,而那座城早已面目不清了。城门外的情形如何不得而知,不知是否是幻觉,皇子澈仿似闻见有刀剑相接之声,也有人的惨叫声,一闭眼满是腥红。
果不其然,行了一个时辰,约莫到了日暮时分三人已身置荒漠之中。风轻日暖,一抹残阳悬挂于天际尽头,眼前蜿蜒起伏的座座沙丘升腾着阵阵热浪,将所见之物扭曲得失了原有的形体。只是沙还是沙,丘还是丘,一眼望不见尽头。
在沙地中马儿自然跑不快,只得一步步踏着沙前进,还没走上一会儿,两匹马便累得鼻口泛白沫。皇子澈或许是为之前的事与左齐置了气,径自跳下马来走在最前头,左齐也下了马只留楠儿在马上,牵着缰绳步履维艰的跟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好在这夜月朗星稀,眼前所见同白日也毫无差别,只是月色下的荒漠更显清幽孤寂,飞沙如雪,却又是另一番面貌。
不远处就是一处戈壁,楠儿似再走不动了,便指着戈壁道:“咱们去那儿歇一会吧!”
皇子澈略一停顿,头也不回的道:“好。”
整日下来都只顾着逃命,早是汗流浃背满面尘土,这会儿停下来更觉饥肠辘辘口干难耐,皇子澈忙拿出一只水袋,正欲喝时又想起这水是如何来的,便又怔住不动了。
将水袋递给楠儿,自己把靴子与外袍脱了,随意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躺下。
荒漠里昼夜温差大,方才身上还热着不多会儿便觉有了些凉意,半湿的中衣半贴着皮肤越发觉得冷。皇子澈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着要将衣服穿上,刚要起身就听见楠儿道:“殿下,先将里衣脱了置石头上晾晾,夜里单穿个外袍想必也冷不到哪里去,况且那中衣一半都是湿的,穿久了当心湿气进身。”
皇子澈沉吟片刻:“也好,你且去别处避避先,我穿戴好了再叫你。”
楠儿点点头,又同左齐道:“你也快些将里衣脱了,都是一身汗。”说罢便转过身去,往不远处一座大石走去。
皇子澈随即就将衣服给脱了,弯腰拿外袍时,听见身后的那人说:“我知你是为了先前的事情同我生气,可你该明白的,若不尽早回国只怕还会再添变数,你是渠国太子,理应以大局为重。”
皇子澈轻叹一气:“我没有气你,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总要牵连无辜的人。”
左齐行至他身后,接过他手里的衣袍,低头将上面的沙土抖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你,只是希望你别再想那些。”说罢便将衣袍撑开为他穿上。
他张开双臂,任左齐为自己系着腰绦,并睁着一明一暗的眸子细细看他。见他为自己穿好衣服,这才毫不避违的将自身衣物除净,月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