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去了他这个做爹的原先许多担忧。
“爹……”秋烛轻唤一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可是多日未曾出过院门,大白天的大门紧闭,这是为何?”林正清听说了寻非醒来一事,可是却没有多少人亲眼见到,苏大夫被秋烛授意,对此三缄其口,看似并不乐观。
“寻非初醒,身子虚弱,受不得打扰,人来来往往,难免吵到他养伤。”秋烛不知苏大夫是否对爹说了实话,只能装傻充愣。林正清显然不信,直言道“不如让苏大夫在此暂住一段时日,待寻非伤势好转再离开。”
“秋烛会自行衡量。”
寻非和林棋呆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林棋比起秋烛来有些凶巴巴的,寻非有些怕他,尤其是此时,看他双眉紧蹙的样子,更是让寻非觉得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还未见秋烛回来,寻非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哈欠,林棋急忙朝他示意“嘘”了一声,寻非扭过头去,一脸的不悦。
百无聊赖之下,他偷偷的潜下身子,一双大眼睛小老鼠似的提溜乱转,一转身趴在地上,嗖嗖两下爬到门边。
林棋一个眼疾手快逮住了他,寻非正要大喊却被一把捂住了嘴巴“嘘……”
寻非扒着门框不放手 ,林棋死死抵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语“公子不是说让你乖乖别乱动吗?”
“不要,我要出去!”寻非挣扎着要打开门,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寻非正中门框,被一把撞开了,整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摸着自己有些发红的额头。
“寻非!”站在门口推开门的是林正清,秋烛一见寻非被撞了头,赶紧跑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来察看伤势。
“你这小子,伤势刚好又开始胡闹了,好端端的站在门口边做什么?”林正清还不知寻非的状况,看着他这样调皮捣蛋,以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正要俯下身来看看被自己撞的伤口,却见那孩子突然嘴巴一瘪,冲着秋烛哇的一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你!”林正清显然是被寻非这突然的大哭吓得手无足措“你这是什么意思,伤的可严重?”
秋烛连忙把寻非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着“不碍事,是寻非自己调皮,爹不必放在心上。”一边低下头去,哄孩子一般哄着怀里的人。
“那他哭的如此厉害,又是所为何事?”林正清捏着寻非的下巴,板正他的脑袋,直视自己“怎么?几天没见着,变得如此娇气。”
寻非抽抽搭搭的,被林正清如此一调侃,嘴巴又是一瘪,指着他对秋烛说“好坏的伯伯……”
“爹……寻非身子刚好,您就别逗他玩了。”
林正清显然不相信,这孩子小时候都不怕他戏弄更何况如今十五岁了,怎么反倒觉得很不正常“寻非?知道伯伯是谁吗?”
寻非一听他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停止了哭泣,挂着眼泪抽抽搭搭的,看着林正清的眼神里满是迷惑,秋烛伸手遮去了寻非的那双眼睛“寻非哪能不认识庄主呢。”
“我要听寻非说,你说我是谁?”林正清已经看出其中异常,寻非看着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林正清指了指抱着寻非的秋烛。
秋烛面露隐隐的担忧,寻非仰头望去,又盯了秋烛半晌,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容“知道!”声音响亮又清脆“小爹!”
一声诡异的称呼震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林棋刚刚回过的神又被寻非这么一喊震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你……你说是谁?”林正清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是以为自己的幻听。
“小爹!”寻非喊得愈发的响亮,秋烛面露尴尬,伸手不得已捂住了寻非的嘴巴,“寻非和您开玩笑呢。”
“这几日不见,秋烛就成了小爹呢,还真是岁月如梭,我岂不是成了爷爷了?”林正清向秋烛投去质问的眼神,秋烛这回可真不知如何回应了。
“我抱寻非去卧房换一下衣服,不打扰庄主和公子了。”林棋知道再这么下去寻非可能连祖宗都要喊出来了,赶紧将他一把抱起溜之大吉了。
林正清也不再执着于寻非,起身环视这个书房的环境,凌乱不堪,四处散落着纸张,和秋烛平日里的习惯完全不同。伸手拿起方才秋烛放置的衣衫,上面印满了寻非的手掌印,书桌上的画纸也不是干净利索的字,全是一些看不出章法的随手乱涂乱画的东西。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天闭门不见人的原因了吧。”林正清自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秋烛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将地上散落的画纸一张张的拾起,叠在书桌上“如您所见,寻非已成了这般摸样。”
第190章 桃花依旧(24)
“那又为何隐瞒众人,难道怕山庄容不下一个这样的寻非?”
“十五岁的寻非险些进了鬼门关,我又怎能放心的下一个四五岁的他,只怕再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秋烛如实道来,林正清听闻也是有些理解,却也明白了秋烛的一些心思“若是今天我未能发现,恐怕不久将来我们山庄的二少爷又要再度消失了是吗?”
“爹……山庄有大哥一个足矣,多一个太多。”秋烛第一次如此直面的和父亲谈论这个问题“我的确是在考虑带寻非离开这里。”
“寻非的伤纵然是人为,但与你回来无关。”林正清这回是铁了心绝不放走秋烛,这些年他几乎将所有的心思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