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已经不再是阿钟,而是钟娘。这么年轻做到安期楼教习的,她是第一个,有一半是因为那一向的谨小慎微和事必躬亲。她方才正在各厢打点,听人叫便知道是康疆来了,连忙迎了出去。康疆却看着前面走道上的三个人皱了皱眉,“阿钟,有个人有点眼熟,走到那边去了。”
阿钟想了想,“那怎么办呢?将军你去不方便,我去看看好不好?”
康疆点点头:“我在这等你。”
她便吩咐外面的人守好楼梯口,自己往这边走来,一边忖度着让康疆“眼熟”的人会是谁。走道尽头不过两三间厢格,她敲开一间看了看,见是个常来的客人,便重新掩上门,往第二间走去。门里有人说话,如同私语,她敲了敲,随即道:“谁在里面?刚才是谁进去了?请开一下门。”
里面传来两三声响动,阿钟有点迟疑,又敲了一遍,门才被拉开了,门口是白昆笑嘻嘻的脸,“怎么了,钟姐姐?听说我来了,着急着花钱是不是?”
阿钟松了口气,正要回答,眼睛余光瞟到一个人,便再也移不开,喃喃道:“阿傅?”
傅琅还是那个松垮漂亮的样子,见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笑盈盈蹦了过来,“阿钟,想我了没有?”
阿钟怔了一会,连忙闪身进来,顺手把门合上,“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在齐国和他们的大公子……”
傅琅不以为然,“路上跟人打了一架,嗓子有点哑。大公子?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没事情做,随便逛逛,就逛回汝南来了。哎呀,我现在汝南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