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为了一个男人,才会想着逃婚。”
墨向晚把自己从脚看到手,他哪里像别人豢养的小官。江面的风拂面而过,额前两缕龙须被吹起,须臾间,又是一记鞭子。
郭清喝止:“够了章雅,与旁人无关!”
“无关,呵,为了逃婚,你连马都不骑,坐着被人嘲笑的马车。为了逃婚,你竟然进了敌国地界,就那么讨厌我吗?”
陇西男子不坐马车,对他们而言只有女子才需要如此,男子应当,顶天立地,策马而行!
“这场婚约,只是我父与你父定下,我不曾同意。”
章雅纵身下马,一袭红衣随风飘扬,手拿着鞭子,指着郭清:“你不同意,就可以让我成为陇西人的笑柄,说来说起还不是这个不是男人的原因,在你耳边吹的风。”
章雅不知耳边吹的风是什么含义,不过她母亲说父亲的小妾喜欢在她父亲耳边吹风,故此应用,本应是大大咧咧的女子,话藏不住,也埋不进心,有什么便说出来,所以他非常讨厌郭清这般作为,明明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有关,为何不承认。
越想越恼火,直接攻击墨向晚,看着这个弱小的男子,该是什么还手之力,未使完全力,她眼眶微红,仍是气势凌人。
而墨向晚最为冤屈,他只是想搭马车走一趟,踩着芦苇跃身而起,折扇迎风打开,极快,一只细细的针,袭入章雅手中最为麻的穴位,她手中的鞭子,随即脱手而出,落入墨向晚手中。
章雅愤怒不已,大声喊道:“你这个阴险的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
那根针已入她手中穴位几分,又见墨向晚洒脱的落在她面前,将针取下来。
章雅最恨的是,墨向晚那微笑,嘴角两边露出的梨涡,淡如夏风,浓如春日桃花。
墨向晚将鞭子还给他,还解释一番:“在下只是途中偶遇郭公子,郭公子行了个方便,带我一程,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他的包裹还在马车内,探身进去,取下拱手作揖:“在下这便告辞,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喂!”
章雅看着这人就这样离去,十分不甘心,他的一针之仇还还报,鞭子又出,脚踏上马背,今日分不出胜负!她章雅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耳际听闻凌厉之声,墨向晚伸手便抓住鞭子,奈何腰间取出机关人,很小速度却很快,顺着鞭子爬到章雅的身上,转入她衣裳中挠着。这回应该是可以走了吧。
应付这样的女子,也只能有这样的做法。他墨向晚也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君子。
天色渐渐晚去,靴子上沾满灰尘,赶到了驿站,买了一匹马,在此地歇息。也不知那章雅会不会寻来。点了几样小菜,可惜没有桂花酿,甚是可惜。
邻桌几人,看衣着该是西边之人。
听到一人说道:“阿越,可寻到神女的踪迹?”
“那么多年了,没那么好寻的。”
“是啊,要尽快寻到才行,不然我族不保!”
墨向晚向外走去,驿站月下,行人少,不如客栈方便。也不知曹燕此刻是否已去苗疆,回去也该与曹飞说一说。
生死蛊,也是个好东西,忽而他想着,是不是他也能种下,这种念头令他惶恐,因为杜书绝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玉佩在腰间静静顾着,月华洒下,玉中鸳鸯忽隐忽现,一只显得形影单只,多了些落寞。
那杜书绝呢,同一轮月下,他是否也在浮现的自己脸,是否正在写信给他。应该是不会了吧,毕竟起初以为他是女子,如今知晓并非如此。或相知相闻,到头来才发现一场空,难怪杜书绝对他的态度如此改变,杜兄都喊不得,也只能喊杜公子,疏远至此。
不怪谁,也只能怪杜书绝自己错把男子当做姑娘。
墨向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化作月下一缕清风,犹如蒲公英般不知飘去何处,毫无归宿。
忽然想着,如果自己是女儿身,或者真的可以嫁与杜书绝,这人除了喜欢抢东西之外,其他还是好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连他自己也未曾可知。
……
几日的奔波,终于回到桃李村,村口的桃花树,不再盛开,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茅屋,阵法依然启动着,且比先前还要强烈,如此说来曹飞这一月来怕是进不来。
推开木门,小武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他留下的书简,十分专注,不曾发现他已来到身侧。
小武挠着头:“此处该如何理解,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此处该是阵法坎位,对应下来,向前走五步,再往右走便可。”
小武习惯性地说道:“还是先生厉害。”
他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见墨向晚很激动,却压住自己的情绪恭敬地作揖:“先生,你回来了啊,我去给你泡杯茶。”
转身之际,他眼眶泛红,偷偷擦拭去眼泪,入屋泡茶水。
他原以为墨向晚不再回来,他拼命研读墨向晚留下书简,日复一日,从每日清晨望着门到不再去奢望。
小武的一举一动和墨向晚十分相似,举止投足间透露出来风骨,也是相似四份。
墨向晚以为小武会唠唠叨叨地与他说,这一月来如何如何,不曾想,小武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侧,眼光不曾离开过他,他拿起茶杯,说了一句:“小武,这几日曹老爹可来?”
“不曾。”
“嗯,那村里可发生了何事?”
“未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