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两个女人眼神“叮”一下地亮了起来。
“你在乱说什幺,我什幺时候有对象了。”周重行斜睨他如果└】..一眼。
陆永丰笑得一脸yín_dàng:“你半年前之前不是有段时期春风满面嘛,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有猫腻了,后来是吵架还是怎幺的冷战了几个月,最近又开始好了,老是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发出些儿童不宜的声音。不过这两周你又变回了那张死鱼脸,是不是又吵架了?”
“胡说八道,无聊。”周重行神色鄙夷,冷冷地继续低头吃饭。
只有坐在他旁边的陆晦能看见他的耳尖发红了。
“真想继续听世侄的八卦,”陆跃群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不奉陪了,你们慢慢吃啊。”
他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温热湿毛巾擦拭嘴角和双手,站起来和陆晦一同到书房里去了。
周重行紧握着筷子的手这才稍稍缓了一下,虽然他掩藏在冷淡下的神态由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但天知道他连用余光看陆晦也不敢的心情到底有多紧张。
这紧张的感觉来得没有缘由。自从上次他们吵架以来,两人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周重行不明白为什幺他曾经能和陆晦断绝关系长达半年,可是现在只是两个星期的冷战,竟让他每晚都被欲求不满折磨得浑身颤抖。
饭后陆永丰和他妹一起在客厅打游戏,周重行照旧陪杨姨一同在阳台晒月亮。
“小行啊。”杨姨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惬意,她有一双沉静的眼睛,周重行在母亲的葬礼上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便是那样沉静。多年过去,她那双眼睛又在沉静之中生出了一种真正的温柔。
“嗯。”周重行知道她要说自己的生活问题了。
果然,杨姨看着他笑:“告诉杨姨,刚刚陆永丰说你有了对象,是不是真的?”
周重行当然是摇头:“您别听他乱说。”
他和陆晦,不会也不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平时玩玩可以,但是把这些短暂的虚幻的当成是真实,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成为这样愚蠢的人的。
“唉,空欢喜又空焦虑。”杨姨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手里却并不吸,“人真是矛盾的,我一直盼你赶快谈恋爱,可是刚刚以为你真的有人了,又忐忑得不行,怕你遇到不够好的人,怕你爱上不爱你的人。”
“您放心吧,我不会的。”周重行安抚她,但这也是真话——因为他暂时不会让自己爱上任何人,比起这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做儿子一样,许多人跟我说你真懂事,不必让人担心,不像陆永丰整天花天酒地当二世祖。”杨姨看着手中的烟,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变得渺茫,“可是陆永丰有什幺好担心的,他含着金钥匙出生,本来就有花不完的钱,他爱玩那就让他尽情玩好了。我最担心你,你什幺都不说,什幺都自己扛,总是一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样子,其实比谁都死心眼。”
你这样的性子真是像足了你妈妈。
杨姨继续说:“我怕你在事业上太执着,又怕你在爱情上孤注一掷死不悔改。”
就像你妈妈当年那样。
周重行说道:“您就别担心我了,杨姨,我已经长大了。”
杨姨微笑,抬头看他的眼里也有星光:“在我心里,你到六十岁也还是那个哭鼻子的小屁孩。”
在故人的坟前遇见的,呆呆地哭鼻子的小屁孩。
两人静静地晒了一会儿月光,周重行忽然开口说道:“杨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
“您……从来不讨厌陆叔叔的情人或者私生子吗?”周重行问得很含蓄。
杨姨耸耸肩,“我们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我又不爱他,他去找谁关我什幺事?何况我自己也有很多情人。”
“唔……”
杨姨缓缓地吐出一口眼圈,潇洒地说道:“我选择政治联姻不是因为我是杨家的千金,而是因为我懒而且不会爱人,自己打理家族很麻烦,而且反正我谁都不爱,那还不如嫁个条件好的。如果我是个有大志的人,陆跃群那个蠢货怎幺可能还能掌握住陆氏的股份?”
唔,杨姨果然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人。
“所以,我知道陆晦和你在公司的事情上有些冲突,但你也不要在生活里对他有太大的恶意。”杨姨托着头,慵懒地说道,“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奋斗罢了,他也是个苦孩子。”
“为什幺这样说?”周重行追问道。
杨姨有些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怎幺,你很在意他?”
“不是,算了。”周重行说完以后就不说话了。
“我家族的人去调查过他的资料。”杨姨说,“他母亲年轻是还真是个美人呢。美人总是有野心的,她一心勾引陆跃群,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怀孕了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众多情妇中的一个。于是靠老公的梦碎了,就转而做起了母凭子贵的梦,一心一意地苛求折磨起自己的儿子来,就是处心积虑想让陆晦回国争家产。”
“……这样吗。”周重行轻声说道。
“我是不知道为什幺他妈妈眼里就只有靠男人才能成功啦,把对待儿子那套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可能她早就成了女强人了。”杨姨摇摇头,“你看啊,他才二十多岁,从身材到能力手段每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