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小姐不妨再叫得大声些,我看记者也快到了。”逡语淡淡地说,却吓得她突地收了声。
他拉著已经浑身僵硬的我走,邓安妮仍是不死心地喋喋不休:“不要以为我会就这麽算了。我会再来的!”
他闻言停下来,转身朝她走去。她想来已经怕了他了,不免有点紧张,却又不愿失了脸面,只微移了些步子,死撑著与他正面相对。
逡语见状只是笑笑:“我看最好还是不要。非不喜欢看见你!上次你来的时候,已经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了。”
“什麽麻烦?你想恐吓我?”她为表勇气,不知死活地又上前一步。
逡语摇摇头,继续笑著:“当然不是恐吓──”忽然他的手一抬,我还以为他要打她,却只见一道银光划过她的脸颊,“事实罢了。我讨厌麻烦,所以也不喜欢拖泥带水……邓小姐如此貌美,又是吃饭的家夥,这张脸,可要好好爱护才是。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要复原也不是件轻易的事哦。”
邓安妮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等听他说完,血已经渗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摸摸脸,才发现──顿时吓得捂著脸退出好远,叫得连声音都变了。
“你──你──我的脸!我的脸!我、我要告你伤人!你……”
“请便!”逡语悠哉地将手插在口袋里,不以为意地站著,“不过是条愈合後根本就看不见的小伤,你如果愿意再上一次头条,不妨去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星辉影业根本不在杜氏的眼里,我真要对你怎样,连方采薇都保不了你。”他慢慢靠过去,她已经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现在,请离开!要是再出现,就不是这麽简单了。当然,更不需我亲自动手。”
她二话不说,马上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完全有资格入选奥运决赛。
不禁苦笑。我做不来的事他总能轻易解决,用的方法虽不够光明,但也的确比较有效。
“逡语,你……知道她来过?”
“猜啊。你那天的表现这麽不正常,还……吓得我半死。你不会以为我会单纯到把它当作更年期提前吧?”直接给他一拳,这个胡说八道的家夥!更年期?!
那天从公司回家,意外地看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姿势在等我的邓安妮。态度之蛮横,让我头痛至极!不仅要求我接她的,还故作了解地大谈旧事。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害得我还真把她当博古通今无所不晓的神仙姐姐,现在方知她的底细不过叫“方采薇”而已。
当下立即惊恐地跑回家寻求保障,结果逼得逡语跟我一起疯掉。
日子再被搅得一团乱,原来只是因为有人看不过我妄图过个平凡的人生。
我是否太过天真──以为可以相信时间的威力?
以为早已忘记,那个叫“丁闵谦”的名字……现在才知道,伤痛的深度,原来能够超越时间。
放不掉的,不仅方采薇一人矣。
16
问逡语想要什麽生日礼物,他却耍赖地搂著我的脖子:“你呀!”
笑著躲开他的禄山之爪,很认真地再问一次。如今身价不同,除了本人还可奉上厚礼一份,大可尽情勒索!
他含笑看著我的认真,故作姿态地费劲思索,然後在我耳边轻轻地要求:“一个承诺!”
“什麽?”还有什麽是未曾答应的?
他拿出一个四方锦盒,打开来,是一条银色项链。
他为我戴上:“答应我,永远不许取下来!它是杜逡语的眼泪。”
链上是一个别致小巧的哑光白金泪滴状链坠,两条细细的抛光白金线在表面交叉成正十字,做工自是不需多说的精致。更精巧的,是他捏住上下,竟可以慢慢旋开,内壁流光异彩,别有洞天,竟似真有液体在其间流动。
“逡语……”哪有还让寿星送礼的道理?
他在我颈项间倒看得十分满意。“喜欢吗?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赚的钱买的。那天看到,喜欢得不得了,就觉得一定很适合你,现在看来,我的眼光真的不差呢!”
我摩挲著那个小玩意,它的表面润滑冰冷,在掌中如水珠般滚动。
脖子上从未挂过东西,现在却有了一颗眼泪。
“是吗?你赚的钱……”什麽时候?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上次拍的广告啊。”啊,那个!我的早就被用掉了。“知道吗?它还有个名字哦──‘飞羽泪’!好听吧?”
“嗯?我们的……”
“音很像对不对?但是它是这两个字──”他在我掌心中写,“‘飞羽泪’。”写完把我的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吻,“我觉得简直就是为我们做的!太合适了!所以,你一定不能取下来,哦!据说它还有个故事呢,改天有空告诉你。”
“可是,这样我不是太占便宜了吗?”我还没有皮厚到在人家生日拿礼物还觉得理所当然的程度。
“我高兴啊!”他对那件链子简直越看越爱,一直在盯著我的脖子看。
“可是,不行啦!这个不算,我送个自己的礼物啦。快说!”错过生日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麽好意思还无赖到这个地步?
“那,为我唱首生日歌总可以了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你──确定?”他一定以为这是个简单至极的要求,让我轻松过关,又省了很多麻烦。可,问题是──不是人人唱歌都能像他似的吃饭喝水般的简单。如果我的歌唱得有他一半好,他哪还会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