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别听他们胡说。”
“你告诉我实话。”
侍女一脸为难。
“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大豫人,怕我知道了为我的同胞伤心,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一探究竟。”
“王妃,您一定不能这样。那庙也去不得了,如今大豫士兵们染上了奇怪的病,传染性很强,说是大豫朝廷已经派来了很多御医到阵前为那些士兵诊治,但是没有人瞧得出来他们到底怎么了。听说是中了什么毒,他们还怀疑是我们所为,但是我们忙着国丧,还在等着新王的命令,根本没有行动,怎么会给他们投毒?”
潘星霓的心揪起来。
那是一种不详的预感,让她的心跳极快,心口发闷。她似乎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自齐还天死后,谁又能真的识破他的手段呢?如果他要用毒,再假装能治好那毒,接近伴溪······以伴溪对他的信任,伴溪真的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她的手心出了不少汗。
“王妃,您千万别担心。我们遇此大变,新王恐怕不得不撤兵,让我们回连奉去了,这次大豫的劫,应该是天赐的,是形羌王子的报复。王妃,有些事,您担心也没用,何必急坏了身子?”
“露星,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很累,想再睡会儿。”
“王妃真的没事么?”
“真的没事,出去吧。”
“是。”
她做不到。
做不到明知道伴溪会是什么结局,还眼睁睁看着。她没有那么伟大,不像伴溪眼里都是百姓都是苍生。这么多年了,她只想让她活着。好好活着,哪怕没有权力了,没有地位了,只要能好好活着。她不怕和伴溪分开,她知道她们心里都有彼此,上次破庙一见,已经证明了彼此的心意。
至于从前的那些伤害,无论有没有什么误会,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撒了许许多多的慌,她做了很多罪孽深重的事,她已经不求能得到宽恕了,可是她唯一的亲人背叛她,她唯一牵挂的人也有危险。她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呢?本以为,她回到连奉,从此天高路远,她们此生不会相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但现在,连这样的可能都没有了。
潘星霓在脑海里不断想,伴溪若是信任了福雪康,结果死在了福雪康手下,伴溪会有多么痛苦。毕竟她的一生都是骄傲的,因为她的死,导致大豫倾覆,更多人苦不堪言,恐怕伴溪就是死了也不得安生吧。
不。她绝不能让伴溪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站起了身。“露星······”
露星进来了。“王妃,有什么吩咐?”
“帮我梳妆,我要出去。”
露星一脸惊讶:“王妃,您梳妆要去哪儿呢?”
“我仔细想了想,大豫这次遭此天劫,可能正如士兵们说的那样,是形羌在天有灵。”对不起,形羌,即便你已经死了,还是要利用你一次。
“所以,我想祭拜一下形羌,再过不久,我们应该也要凯旋回朝了,那时候便没有机会了。”
“这怎么行,如今大豫盛行怪病,王妃怎么能去?”
“如果我不出去,我也没有脸面回到王宫,以形羌的遗孀自居了。露星,你让我出去吧,有什么事,我自己负责。”
“不可以的,大殿下走之前吩咐露星一定要照顾好王妃,王妃此时一定要呆在军营里,哪儿也不能出去。”
“这么说,你要把我软禁么?”
“属下不敢。”露星的脸色变了,眉眼间似乎有哭意,她跪着磕了个头:“王妃不要为难属下了,属下真的是为王妃的安危着想。”
“若是你不同意,我也无颜面回宫舔着脸自称是王妃了。”潘星霓从怀中摸出匕首,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露星吓得目瞪口呆。
“露星,你不明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让我比死更难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王妃,就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让任何人跟着我。我一定要去。”
“这······”
潘星霓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为了保护我自己死了,如今我却不能再见他一面,我也不愿意独活。”
露星只好跪下:“王妃,您快把刀放下,属下······”她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道:“属下答应您。只是,让属下叫几个侍卫跟着您吧,您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我一个人,反而不会引起谁的怀疑。如果后面跟着人,才是最大的危险。好露星,这件事需要你帮我。”潘星霓看她已经软了下来,便也放心了一些,将她拉到身边,在她耳旁吩咐了一些话。
“属下明白了。”她擦着眼泪。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大殿下来说,眼前最重要的是为老国王送丧,新王登基,他不会怎样惩罚你们。我不会连累你。”
“王妃,属下不怕连累,属下只想要王妃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潘星霓轻轻一笑。
☆、撒谎无师自天承
“军贤,情况好些了吗?”
裘军贤眉头紧蹙,叹息一声。“陛下,朝廷已经调派来许多御医为士兵们诊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些药稳定病情,减少他们的痛苦。但是依微臣看来,这场病不像是意外,倒像是中毒。”
“中毒?难道御医们也束手无策?”
“不但是御医,就连江湖术士们,能找到的我军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