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低头看了一眼被梁萧紧握的手,抬起头与梁萧对视片刻,仿佛要将他映射到瞳孔的最深处,笑道:“真的。”
梁萧高兴的恨不得长出尾巴摇一摇,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的拉着苏浩的手想亲上一口。张牧之不合时宜的推门进来,三个人瞬间石化。
苏浩:“……”默默抽回手。拿过梁萧手中的碗,默默看天喝汤。
张牧之:我擦!我以为你们说正事,只是想默默溜进来看看苏浩的吊水打完没。
梁萧:我擦!!我和张牧之上一辈子一定有杀父之仇。
几天后,梁萧和苏浩告别刘念,张牧之他们登上去英国的飞机。杰夫把头等舱留给了梁萧。
梁萧忙完一切,坐到苏浩身边,飞机已经起飞。苏浩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半躺着看窗外的风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窗外上海街道的风景尽收眼底,只是越来越远。待到飞机进入云层后,苏浩才回过头,看着梁萧说:“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到了我叫醒你。”梁萧在肩头放了一个软枕头,让苏浩可以依着。
飞机起飞的压力让他很难受,苏浩毫不客气的靠着闭上眼。半响后突然问:“梁萧,我算逃兵么?”
梁萧拉着苏浩的手,微微握紧:“你这叫功成身退。”
“嗯。”
由于大气压的急剧变化,苏浩身体负担极大,总是觉得喘不上气来,梁萧时不时的会给苏浩号脉,监控血压,稍有异常立即给吸氧。最后的两个小时苏浩脑子昏昏沉沉的想抬起眼皮都难。梁萧如困兽般急的直转圈。最后不得不先用药稳定情况,只盼的快点下飞机。
经过大约十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当地时间正午时分降落在伦敦北部的一个军事机场。机场内有对归国人员的欢迎仪式,梁萧不方面露面,正好在机上帮苏浩做个检查。仪式结束后没多久梁言才匆匆跑上飞机,进来后正巧看到苏浩迷糊的靠在沙发椅上,鼻下带着氧气管。心疼的愣在原地。
梁萧听到声响回头见梁言一脸悲伤:“大哥,说了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的,没事了,飞机降落时气压急剧变化引起的,已经稳定了,休息休息就好。你雇的人呢?”
“在外面呢。”梁言回过神说。
梁萧背起苏浩:“叫上来搬东西吧,从这里到家还要多久”
梁言走过去拿起梁萧身边的提箱:“我住在离剑桥大学不远的小镇,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那就直接回家吧。本想着如果远先在伦敦住一天。”
“去年伦敦被轰炸,建筑和民居很多都变成废墟,至今还未完全修建完毕,想住这里也不好找旅店。索性从这里到小镇的路很好走。”梁言叫来人把飞机上的医疗设备一起搬去雇来卡车上。
苏浩睁开眼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英式装修风格的卧房中。身下是个柔软的大床,自己睡在靠右的一边。床边是一个制氧机,床的正对面是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花园里是夏末秋初的景象。
这是一个约四十平的屋子,门离床最远。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套布艺组合沙发,对着另一扇落地窗,前面是茶几,后面是书柜和酒柜。床的左侧有两个大衣柜。已经分不清楚方向的他,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间,只是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服。苏浩坐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暖的,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舒适的棉睡衣。现在反应慢半拍的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英国。这才深刻的意识到心脏的问题竟如此严重,在飞机上的感觉难受极了,居然不知不觉间又失去了意识。是要好好恢复才好,不然就变成了别人的负担。
此时门被推开,梁萧和梁川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手里手里拿着些病例文件之类的东西,见苏浩已经苏醒,高兴的走过来:“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浩冲梁萧摇摇头,站起来对梁川礼貌的问候:“川叔,好久不见。您身体可好?”
梁川一下子红了眼睛,苏浩的情况他听梁言说了一些,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谁曾想会受这么多苦,下午被小少爷背进来没看清,这会儿子看一脸病容的,着实难受。却又不忍心再勾起他的伤心事,忙道:“好好好,这几年在这里没什么事,这下你们也来了,我更没什么牵挂。身体自然好的。大少爷去还车了,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接过梁萧手中的东西,一起放到沙发后面的书柜里。
“川叔定当长命百岁。我还想着你的糖醋鱼呢。”苏浩笑道。
“苏少爷想吃鱼啊,好,这就去给你做。”梁川说着一路小跑出去,生怕晚了失态。
见梁川出去,苏浩复又半坐在床上,梁萧顺势拿了一个大软枕给他垫在背后。将被子盖到苏浩腹部。问:“感觉怎么样。”说着走去不远的茶几边帮苏浩到了一杯水送入他手中。
苏浩点头,说:“没事,几点了,这是哪里?”
梁萧笑言:“怎么,还怕把你卖了不成。”
“卖完记得数钱。”苏浩说。
梁萧索性也脱了鞋子上床盘腿坐在苏浩脚边:“我可舍不得,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你。我们在剑桥大学旁边的小镇,这会儿下午四点了。你可能时间空间上有些混沌,适应两天调调时差就好了。这是我大哥在英国的住处,他买下的独栋别墅,上下两层。虽然不算大。不过收容我们刚好。”
苏浩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放到一边的床头桌上,慢慢躺下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