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震碎了枝头挂着的水珠。
28岁的霍医生迟来的开窍,坐在桌前向着空气表白。
他被霍家抛弃,被方家设计,脾气冷漠又古怪。
这个世界待他一点都不好,自私,y-in谋,没人性。
但又送给了他一个方自在,以绝对耀眼的姿态闯入他的警戒线,爱他,保护他,给他一个家。
谁说只有方自在只身入赌局,霍启也押了八年,豪赌一个未来。
时间太久,他早就忘了什么时候爱上了方自在。
只得庆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老钟偏过头,眼眶微红,想着这两个人27岁的人先后在他面前坦白。
像极了毛毛躁躁的青春期动情的叛逆小孩,直白又动人。
是对是错,孰是孰非,外人看客都是旁观。
两个人的事情要怎么清算,自己明白就好。
老钟收起佛珠,走前仿若赌气,背着还是不肯看霍启,语气还略带生硬,“我老了管不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霍启目送老钟出门,又拿出手机,直接拨下一串号码。
不过一秒,方自在着急的声音就出现在那头,像个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霍医生,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没关系你别怕,我把照片都买回来了,不会对你有影响的,你安心工作,救死扶伤,不要拉黑我的w信....”
霍启认真地听着方自在噼里啪啦说的一大串,不忍心打扰他。
等到方自在终于说完了,趁着空隙霍启叫了一声他。
“在在。”
“欸。”方自在被叫惯了小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应答如流。
“有件事情你说错了。”
“什么事?”方自在拔高声音,紧张兮兮。
“我昨晚没有拒绝你,我只是说你喝醉了。”
方自在一口清水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耳畔是霍医生隐隐带笑的声音,心跳飞快。
等到终于艰难下肚了,方自在才结结巴巴道:“霍霍霍霍医生...你的意思是我....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是,没有拒绝你,我也很喜欢你,我是你的男朋友。”
三连暴击,方自在一颗心快跳到嗓眼,呆呆地跟着重复一遍,“男朋友?”
“嗯,男朋友。”
方自在手里的纸团被他揉了又揉,狂喜像浪潮席卷全身,全身肌肤都在冒着小小的惊喜疙瘩,又傻傻地说了一遍,“男朋友?”
霍医生也很有耐心,“嗯,男朋友。”
卜谷拿着资料匆匆走进来,看到一副让他终身难忘、差点葬送职业生涯的画面:小方总坐在大转椅上兜着圈圈,每转一圈就对着电话那头问一句“男朋友”,傻乎乎地笑着。
直到方自在看见卜谷,表情才惊变,对着他做了个“出去”的唇形。
卜谷连忙鞠躬退场,站在桃心实木门外老实罚站。
过了将近有十分钟,门内人才让他进去。
方自在已经做好完全的表情管理,但眼角还是带笑的,故作严肃道:“刚刚找我什么事?”
卜谷默默地眨眨眼,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一边快速地总结道:“刚刚查到副总在z市,但是目前有个问题,z市那边有方氏三分之一的客户量,副总在一个一个接触他们,好像是要撬掉总部的业务。”
方自在翻完手中的资料,眼角的笑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些年方崇山生病,光是在医院就躺了三年,就算有什么想法都已是有心无力,方自在顾念旧情,要是方家能维持和平也再好不过,再加上方凯程是有管理天赋的,于是放了一批方氏的核心业务给他,只是方自在也没想到,一次次纵容的后果就是野心大涨。
但z市的客户很要紧,三分之一的数量同等于方氏三分之一的利润,方凯程想要干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方自在合上文件夹,看了一眼卜谷,“订最快的机票,我们先去z市见客户。”
等卜谷出去后,方自在才摘下眼镜,疲惫地搓了搓脸颊。
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他有点不真实的具象感,但还是掩不住心里的微微失望。
方自在对二叔一家人多年忍让,不过是为了保住方家不成一盘散沙。
但如果非要商场厮杀,他也不遑多让。
窗外忽然又飘起奇怪又急促的冬雨,本来就灰蒙的天又硬是加盖了一层,显得更加y-in郁沉闷。
淅淅沥沥的雨丝拍打在窗户上,凛冽的风卷着残叶扫荡过街,凌冬迟至。
卜谷的动作很快,机票订在晚上6点半。
方自在堪堪算了下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不到,他现在就得出发。
思来想去还是给霍启打了个电话,语气哀愁,“霍医生,我今晚要出差。”
那边传来医院特有的嘈杂声,霍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嗯,果然甜蜜是一时的,霍医生还是霍医生。
“你都不难过的吗?”方自在这下真的很哀愁了。
有将近几秒的沉默,方才的杂乱声都消失了,方自在才听到比刚才更加清晰又真实的声音,“我等你回来。”
方自在看见窗户里倒映出自己的笑眼弯弯的样子,大声地应了句“好”。
第22章 我们回家
z市的事情远比方自在想得要棘手得多。
方凯程带着方氏的核心业务出走,等到方自在真正落手去查的时候客户已经被带走不少客户,再加上之前方自在高调出柜,确实也给方氏带来不小的冲击,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