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睡意朦胧,摸了一下额头,一边开车门一边迷迷蒙蒙地道谢:“好,谢谢时董。”语气难得有些柔软。
可下一秒,她摸了摸座位,忽然惊讶道:“我卡和钥匙呢?!”
时惊澜眉头一沉。
“在我车里……”温桐扶着额头想起来了,她一贯习惯把钥匙和业主卡一起在上车的时候丢在车里,方便进门的时候递给门卫。
时惊澜也有些累了,和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耐心询问她:“回不去了吗?”
温桐揉了一下额头,带着些迷蒙的眼眸透露着些尴尬:“时董方便送我去附近的酒店吗?”
时惊澜蹙眉盯着她看了一会,问她:“介意去我家吗?”她有些受不了身上的烟味和酒味了,这一片她不熟,不想再折腾着绕路了。
温桐迷醉的眼眸凝视着她,半晌,回她道:“好。”
回到时惊澜独自居住的复式套房,她给温桐指了客房与浴室,说了客房衣柜里什么都有可以自取,就径直去了自己房间洗漱了。
温桐酒劲上头,又困又累,头疼欲裂,洗澡洗着洗着想起萧菀青,更是突然抑制不住,哭得一塌糊涂。
时惊澜收拾好了自己,洗去一身困倦,才有了心思,端了一杯蜂蜜水给温桐送去。
客房里,只看着床单一盏昏暗的灯,温桐系着白色的睡袍,捂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惊澜敲了敲门,把蜂蜜水放置于她的床头,淡淡道:“喝一点醒酒。”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猝不及防,温桐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时惊澜转头奇怪地看她。
温桐单手撑在床上,半坐起身子,伸手扣住了时惊澜睡袍的系带,一个用力,时惊澜就受惯性影响,跌在了她怀中。
温桐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撩开了时惊澜一半的睡袍,露出了圆润的香肩,低低哑哑地凝视着她,问:“做吗?”岸江市业内传闻早说,时惊澜男女不忌,伴侣无数。
她想做一个了断,让自己真正死心了。
时惊澜眼眸沉静地与她对视,蹙眉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眉头一挑,贴近了时惊澜的耳朵,轻轻地舔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过,我很合你眼缘吗?”在长泽市多次碰见后,时惊澜习惯性挖墙脚时,温桐嘲讽过她耐性好,时惊澜说过,可能是温总监特别合眼缘。
她一路顺着小巧圆润的耳垂吻到时惊澜柔软的红唇上,时惊澜轻喘着,没有迎合她,却也没有推开她。
温桐只当她是默许了。轻巧地一个翻身,她就把时惊澜压下了。
睡袍洒落于地,窗外月影朦胧,风吹树摇。
许久后。
“唔……你出去!”时惊澜浑身一抖,拧着细眉,推着温桐的肩膀,吃痛低吟道。
三十几岁的人了,难道是菜鸟吗?时惊澜疼得抽气,开始后悔自己色迷心窍上了贼船。
偏生温桐一点觉悟都没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依依不舍,大开大合。
时惊澜痛极,伸手拉住了温桐还在做坏的手,抬起有些颤抖的长腿,气恼地一脚就把温桐踹下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心疼一下时董。
萧阿姨看看林羡,恩,没选错。
第115章
来时是忐忑不安的, 但心至少还是活着的。离开时,萧菀青是沉重绝望的, 她天真复活的心, 好像又被现实无情地碾死了一半。
当那些在心底里拷问自己时想过无数次的话语, 真正从亲近的人口中残忍地吐露之时,她才知道,原来, 终究是不一样的。
好像, 更疼了。
每一字每一句, 凿骨捣髓, 如有实质。
这次,连一贯支持着她的温桐,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都无法理解, 抵触,甚至无法接受自己了。
萧菀青咬着唇,在灯火通明的大道里行驶,却恍惚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昏暗无光的隧道之中。
自从父母去后, 她的人生,就像是驶入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没有方向, 没有尽头。她行尸走r_ou_一般机械地跟随着时间前进,得过且过,等待某一日终结。
林羡的到来, 就像她在这一片黑暗中突然发现的点点火焰,萦绕于她的周身。在长久的黑暗之后,成为了她生命中最耀眼的光亮。
光亮很微弱,照不明她的前路,却照亮了她的生命。
口里传出了血腥味,萧菀青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被自己折磨地鲜血淋漓的嘴唇,感受着生理上的痛意一点点袭来,心理,仿佛有了点点解脱。
如果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孑然一身,可以让周沁她们解气释怀一点,那么,她心甘情愿用余生凄惨来赎罪。
林羡借给她短暂的温暖,也许可以陪她熬过人生漫长的寒冬了。
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妄想怎么办?一边羞耻内疚,一边不知满足地开始奢求能够长久地拥抱光明怎么办?
她心里好像住了一只恶魔,得寸进尺,步步蚕食她的理智与廉耻之心。
她说出不想与林羡长久时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生出的贪婪。
好像,连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了。
萧菀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开回了小区,开进了停车场。
在停车场里呆呆地坐了许久,萧菀青看了时间,终于拿出小镜子,调整好情绪,整理好了仪容,对着镜子扯出了一抹如常的浅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