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盼着我死,给我送晦气!”赵长华怒不可遏,咆哮如惊雷。
“师座,参谋长说得有道理,总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才能再做定夺。”一个年老的参谋这时候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帮着说了两句话。
赵长华阴冷着脸色转向门口喝道:“来人!”
两个士兵装备整齐的小跑进来。
“给我开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存心要寻我的晦气!”赵长华一声令下,两个小兵纷纷上前,掏出军刀就要去撬棺盖,却被石诚制止。
石诚环视众人,冷静的分析道:“师座,现在谁也说不准幕后主谋是谁,也说不准这棺材里装着什么,万一只是空棺材倒也罢了,假如里面设了机关装了榴弹炸药,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纷纷点头觉得他的担忧很有道理。
赵长华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冷笑一声道:“参谋长果然心细如尘,那这样吧,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个棺材就由你来开,假如你毫发未伤,我就免了你一切罪责,假如你因此而死了,那也算死得其所,参谋长,你觉得如何?”
尖酸刻薄,过河拆桥,你绝对不会有更大的修为,赵长华。石诚在心中冷笑。
他朝赵长华微微欠身,笑道:“那就多谢师座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戴罪立功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石诚找来四个勤务兵,将棺材抬了出去。由于勤务兵都猜想棺材里怕是装着榴弹炸药,所以抬得分外小心走得格外平稳,一路出了村子,及至到了一处没有庄稼的荒野,石诚一喊停,四个勤务兵都松了一口气,放下棺材,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请师座带人自去回避,以免伤及无辜,最好找个远一点的地方躲避以备万无一失。”石诚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目送赵长华怒气冲冲的带着众人离开。
元清河走在最后,他深深的看了石诚一眼,没有言语。他晓得这人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他不会这样笃定自信。也许,这口棺材就是他命人放进会议室里的也说不定。
等到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都匆匆散尽,荒野里只剩下四下呜咽的深秋的冷风,石诚静静的站在萧瑟风中,对身后的棺材笑道:“人都散尽了,还不出来?”
棺盖慢慢被顶起,原来棺盖看似用铁钉钉实了,实际上只是虚虚的盖着,里面的人稍一用力,就顶开棺盖,跳了出来。
“大哥!”江坤城快步冲过去,抱住石诚,再也不肯撒手。
石诚任他紧紧勒着自己的腰,笑骂道:“你小子能耐了啊,竟然想出这么晦气的办法现身。”
江坤城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只感觉胸腔里的那颗东西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蹦跳出来。两年了,分别快两年了,到今天才能再一次见到这个他最崇拜的人,他激动得几乎要窒息。
“大哥……”他只觉得喉咙被哽住了,除了这一声轻唤,其他的话他说不出口。
“臭小子,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边耗着。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石诚用食指敲了敲他的后脑勺。江坤城抬起头,放开他,站直了身体,石诚诧异道:“哟嗬!长这么高了!”他踮起脚,用手比划着,很讶异这孩子的成长速度,两年而已,已经比他高出快一个头,圆脸也有些拉长拔尖了,只是腰背宽厚,双臂修长有力,身材显得很健硕。
江坤城两眼闪烁着晶亮的神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哥,觉得大哥一点都没变,还是印象中那个宁静优雅的男子。
骤然见了日思夜想的人,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垂下头,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我就是想、想看大哥一眼……”说罢偷偷瞥了他一眼,立刻移开目光,红了脸。
“那也不需用这样危险的法子,万一开棺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办?”石诚劈头盖脸的就是数落,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一点分寸都没有,你叫大哥如何放心?”
江坤城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大哥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替他操心,但大哥越是数落他他就越是开心,他压抑了太久,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这样开怀过了。
“我盘算着,要是赵长华开了棺,我就跳出来一枪毙了他!”江坤城说。
“说得轻巧,毙了他你怎么脱身?”
“我在外面已经布置了人手接应,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哥在嘛!”江坤城说得满不在乎。
“匪帮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杀了陆青山和那几个当家的,今后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当土匪当下去,那成什么样子?”石诚伸手拣去他头发上粘的草屑。
“现在我已经是大当家了,我不怕赵长华,大哥不要替我担心,倒是你,赵长华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他似乎对大哥很有意见。”
“我和他,迟早会有一个了结,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石诚目光一沉,眼睛变得异常深邃。
江坤城沉吟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那大哥到我这里来吧,跟着我,我一定会保大哥你平安的!”
见他说得诚恳,知道这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石诚有些动容,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人小鬼大!先把自己的前程想好再说吧,眼下的局势,你大哥还能控制得住。”
石诚四下望了一下,催促道:“你快走吧,这儿不能再耽搁,大哥也保不准那些人何时会回来。”
“怕什么,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