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余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收敛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咳了两声,道:“我一会儿去四周瞧瞧,”沈长余又挣表现地补了句,“悄无声息地瞧瞧。”
赵祚闻言,也没打算跟他客气,继续吩咐道:“顺便探探窥鱼说的那个娘子。”
“从山啊,不是我说,”沈长余脸都要苦在一处了,“我们赶了半月的路,放我歇会儿不好吗?你明明有现成的,不用就算了,还只奴役我?”
“嗯?”赵祚闻言抬了眼,疑惑道,“现成的?”
“你不知?”沈长余被他问得愣了愣,突然通透道,“这一路除了你的暗卫,还有一人的气息也在,你也知道吧。”
“嗯。”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大族派人来窥你,但这出了京畿道,还跟着窥一路应当不至于。”
“那究竟是何人?”赵祚眉间又有愁云骤现。
“有日夜里我探了探,他只说自己是受贤山之托。贤山有什么啊,还不就一个昭行吗。肯定是你那谢小先生的主意,可不是给你留了个现成的人手?我没说错吧……”
“滚。”赵祚话里带着几分恼,剜了沈长余一眼。沈长余却跟没事人一样,道:“这是我的房间,滚也不是我滚吧,从山郎。”
“那我走。”赵祚说着便启了门,抬手重重地摔了门去。
而扶风这头,谢无陵那日给沈长歇的一幅前朝旧画在雅阁宴上现了影,瞬间在扶风爱古物的文人界里,惊起了滔天浪。
人人竞相逐,一时让本就门庭若市的花柳巷更热闹了去。
沈长歇却很宝贝着玩意儿,让小僮拦了他们三日,吊足了胃口,才让小僮替他对快踏破门槛求画的人再次吩咐道。
这次说的却是,名画总要送给有缘人。遂出了一题,答一字,三日后公布结果。若答对的人赴约时,能应了他所求,便可带走这画。
话一出,众人领了谜题,便散了去,这雅阁外也冷清不少,让沈长歇这才落得了一阵清净。
他在心里低声呸了谢无陵一下,让人传了信给谢无陵,让他三日后来喝茶。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谢无陵听了沈长歇的小厮传来的话,不禁多嘬了两口手里的茶,才道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50:什么叫我勾着你三弟,又看着叶伏舟啊
长余:难道不是?
赵祚:不是!滚!886
羡之:滚!886
陆岐:886…
更晚了 我来磕头…
第82章 西北风生
黄莺争春,破了中庭寂寥。
前几日谢无陵深夜才从一应酬中脱身归园中,他见羡之在歇亭里抱着一枚环佩出神。
谢无陵走近时,就觑的他铺在岸上的一幅画,画上人影朦胧,灯火明灭间,谢无陵没有瞧得多清楚,只打趣道:“王孙今日兴致好?”
“不好。”羡之侧目撇了撇嘴。
谢无陵凑到羡之身边,席地坐了,取过羡之手上的环佩,端详了一番,只瞧的那环佩上的一个“羡”字。
谢无陵抿抿嘴,心情正好,也未多心想些什么,直问道:“怎么了?”
羡之沉默了会儿子,突然往谢无陵怀里去,以他腿做枕,趴了过去,肩头微微颤动。
谢无陵被他这番动作惊着了,手悬空了会儿,才落到羡之背上,轻拍了拍。
接着便听羡之闷声哽咽传来:“它是爹爹走之前给的,说每个王孙都有的。”
谢无陵闻言,眼里y-in翳骤来,连月亮都叫浮云遮了,一时园中晦暗。
“嗯……想你爹了?”谢无陵低头看着羡之的发顶。谢无陵的眸里起了澜,心下也起了波澜。他知道,他也想那个人,特别地想。
羡之趴在谢无陵腿上,想了会儿又翻了身来,以谢无陵的腿作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应了声。
“嗯。羡之才见爹爹一年多。什么时候,师父带我去西北吧,我想去……见爹爹。”
“快了。会很快的。”谢无陵将目光收回来,满脸期望。他也是想的,想立刻站在那个人眼前,想他在他耳边再说一遍“今日,青山就你”这样的话。
“最多三个月吧。”
那日之后,谢无陵便真的忙了起来,羡之都极少见到他,只有他要给羡之布置策论词赋时,羡之才会在园子里见到他。
这天羡之刚从灵荐观的观主那里讨教了旧理回来,就听候在眠风的小童说谢无陵在等他。
他换了外衫,又去枕月拿了昨夜写成的策论,这才往伐檀去。
“师父!”羡之推门来时,谢无陵正在画堂里提笔写书信,闻声搁了笔,瞧向来人。
羡之继续道:“我瞧沈家那小厮又在园外候着了,这三日午膳过后就来,倒是挺守时的。”
“正好,就木。”谢无陵侧首看向了靠在一旁书架的人。
就木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手中书,看向了谢无陵,问道:“啊?”
“去园外老妪那处买几口茶给那沈家小厮。天热了,也为难他了。”就木应了吩咐离去。
“嗯?师父不去见沈长歇?”羡之却满脸疑惑。
“要。”
“哦。”羡之抿了抿嘴,将前几日谢无陵布置下来要写的策论从袖下抽了出来,展平递到了谢无陵的桌案上,“那什么时候去?”
谢无陵顺手拿了镇纸压在那策论上,抬眸问道:“一会儿,沈长歇出的题你可听闻了?”
“略有耳闻,”羡之应来,“说是问扶风黄金万两处?”
“嗯。你可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