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有什么好陪的?”
“怕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鼻子,嘤嘤嘤嘤嘤嘤的。”
“我什么时候嘤嘤嘤地哭了?”
“你忘了?”楼宁之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荤话,庄笙“你”了两句,甩手去洗脸了,楼宁之顺便洗了个手,擦干以后倚在门边看她,说:“在家里、我跟前哭一下行,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千万别哭啊,你看你最近这泪腺发达的。”
“不要无中生有好吗?”庄笙被她一顿调侃,早就恢复了冷静,平静地怼了回去,“我在剧组什么时候不是霸气十足的,不把别人弄哭就不错了?”
“哟,说说,你想把谁弄哭?”
“打个比方。”
“比方也不行。”
“那就不比了。”庄笙招架不住地捏了捏她叭叭叭起来牙尖嘴利的唇瓣,说,“你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吃火锅去。”
“不想出去吃,想在家煮。”楼宁之心血来潮道。
“那就去超市买菜。”庄笙往卧室走,“我得挑件带帽子的衣服,走在路上不容易认出来。”
“我新买了一款口罩,黑色的,挺多明星用的,挡得特别严实,我给你找找啊。”
两人一顿忙碌,二十分钟后,全副武装地携手出门。庄笙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脸上是口罩,带了一圈儿毛毛的帽子一直拉到了眉毛,只露出一双眼睛。楼宁之同款口罩,同款羽绒服,戴了一顶绒线猫,长发披散下来遮住耳朵。
走在小区里,楼宁之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庄笙不知道她看什么,问道:“怎么了?”
“怕有人认出来你。”
庄笙:“……方圆十米,没有一个人影,你戏过了啊。”
楼宁之收回打探的视线,说:“我这是未雨绸缪,提前培养镜头感,万一有一天你就被拍到了呢,咱们俩在一起约会的时候肯定不少,老被拍媒体肯定要乱说的,再一扒我的身世,你傍大款的绯闻就坐实了。”
庄笙:“……”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楼·大款·宁之:“怎么样?怕了吧?”
庄笙两手抱拳,奉承道:“怕了怕了。”
楼宁之说:“趁着没人,你背我会儿,我走累了。”
从楼上下来,包括电梯的垂直下降距离,两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走出两百米,但是楼宁之说累了那肯定就是累了,她任劳任怨地蹲下身把三小姐背起来,走到大门的地方,楼宁之从口袋里掏出来门禁卡,滴了一下,大手朝前一挥:“出发。”
北京城里一到过年,整个城市便空了大半,要不是以防万一,庄笙都想在稀稀拉拉的超市里把口罩摘了,真的热。
楼宁之走到蔬菜区,开始疯狂往推车里面扔东西,庄笙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忙组织她说:“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啊?我们俩吃不完。”
“谁说是我们俩了?”楼宁之在来的路上已经改了主意,说,“我们去医院和我二姐一起吃。”
“那还得自带个锅?”
楼宁之点头。
“好吧。”庄笙问,“你二姐喜欢吃什么?”
“r_ou_。我待会儿去给她拿。”
庄笙说:“你拿完了在原地等我,我去买点儿丸子,虾丸和鱼丸你喜欢哪个?”
“鱼丸。”
庄笙比了个“ok”的手势,往另一个区域走去。
……
“有人敲门。”楼宛之出声喊正在另一张床上看书的楼安之。
“来了。”
楼安之拉开门,被一堆塑料袋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当当当当”,塑料袋分开,楼宁之的脸从中间露了出来,“surprise~”
她把一堆东西都堆在了桌子上,随后进来的庄笙怀里抱着一口带包装的多功能煮锅。
“你们这是?”
“小楼非说要过来一起吃火锅。”
楼安之还没发话呢,在床上的楼宛之吸取惨痛教训,提前为自己发声:“我也要吃,别把我给忘了!”
楼安之回头:“吃什么吃,你一个病号吃什么火锅,我给你下楼买个粥。”
“你这是歧视病号!”楼宛之用仅仅能动的几个手指发表着严正的抗议。
“歧视你怎么了?病号没人权,闭嘴。”楼安之威胁说,“你再噘嘴?”
楼宁之:“……”
一天没见二姐变得更凶了啊,此时应该心疼一波大姐吧……
庄笙打圆场道:“要不问一下医生吧,只吃一点儿应该没问题的。”三个人涮火锅,一个人看着这也太残忍了一点儿。
楼安之:“我就是医生。”
庄笙和楼宁之同时向床上的楼宛之投去同情的目光。
庄笙:“那什么,我去洗一下菜。”
楼宁之:“我也去。”
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去了洗脸池。
楼宛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楼安之,她凭借着敏锐的感觉又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楼安之在楼宁之和庄笙面前对她会表现得格外地凶,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还是有不少好脸色的,这是为什么呢?
楼宛之觉得她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这件事。
趁着两个人都溜了,楼宛之喊了一声楼安之,对方稍微低头看她,“怎么了?”
不盛气凌人,也不冷淡,就是很平常的她习惯了的那种语气。
楼宛之问她:“你为什么对着小楼,就对我特别凶?”
“有吗?”楼安之真没发现。
“有啊,你回忆一下,你刚刚还叫我闭嘴。”
“噢,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