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吗?”他干脆两眼一闭,“那就动手吧!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
“我父母把你当成知心的亲人,你却背叛他们,害得他们惨死,你要是一死了之,就太便宜你了。”朱利亚诺朝铁栏杆靠近一步,“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交代,我就给你个痛快。快说,博尼韦尔为什么要杀害我父母?”
“你要拷打我?折磨我?呵,随便你。我什么不会说的。”
“你——!”朱利亚诺恨不得当场抽出一条鞭子,狠狠教训费尔南多一顿。可他手上没有刑具,只好气急败坏地走向牢房外,寻找那名看守。
看守见朱利亚诺这么快就返回,料定他没从囚犯口中打探出情报。
“两位大人还需要什么吗?”
朱利亚诺哼了一声:“囚犯死不开口,只能用刑了。”
“哎呀,大人,这可使不得。到了流放地有人接应,如果他们发现囚犯身上有用过刑的痕迹,定会怪罪我们滥施刑罚。您可别为难小人呀。”
“那你说怎么办?!”
看守搓着双手,显然对此经验丰富,早有妙计。“小人有个方法,不用严刑拷打就能让他开口。”
“别卖关子,快说!”
“是是是。囚犯费尔南多出身贵族,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不知饥馑的滋味。小人建议饿上他几天。人只要饿极了,就什么都肯吃,什么都肯做,何况是从没吃过苦的贵族少爷?只要饿他几天,到时候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方法真够阴损,不过不失为一个妙招。何况朱利亚诺挺乐意看费尔南多受罪。他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他掏出一枚硬币,丢给看守。得了打赏,看守态度更加殷勤。按照军规,他这样算受贿,应当治罪,但船上生活艰苦,水手们早已习惯从流放犯家人那里收取贿赂,一路上给予犯人优待。这算是一种风气,谁都不会举报。现在给予犯人虐待也是同样道理。
“他肯招供的时候,你便来通知我。”
说完,朱利亚诺和恩佐一起离开牢房。
第61章 招供
根据“升月”号大副的说法,现在这个时节并不适合航行去白滨岛,天公常常不作美,只能依靠洋流。往年甚至还有海盗在附近海域游弋,他们狗胆包天,连军舰都敢袭击。今年由于苏维塔将军的功劳(提到苏维塔时,大副满脸崇拜之情),无需担心海盗,水手的日子轻松不少,但前往流放地,单程还是需要一周左右。
安托万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能起来走两步,去甲板上吹吹风(顺便接受船员们无情的嘲笑),有时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床上,吐得稀里哗啦,饭也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圈,等抵达流放地,他说不定会被当成受尽虐待的囚犯呢。
朱利亚诺不照顾安托万时,便和恩佐一起在船上闲逛,同水手们聊天,从他们那里还学会了如何打水手结。他小时候也曾坐过船,不过都是短途航行,从未像这样在海上一连待这么多天。海上生活对他来说十分新奇,同恩佐一起享受海风吹拂,观赏壮丽的海上日出和日落,更令他心中充满甜蜜和欢欣。他觉得他们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伴侣,正在享受美好的海上蜜月之旅——除了不能尽情欢爱之外。毕竟安托万和他们同住一个舱室,当着别人的面不好干这样那样的事。但在船舱的角落,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朱利亚诺会抓住一切时机悄悄和恩佐亲热,交换炽热的吻和温柔的爱抚。这种偷偷摸摸的欢愉更让他兴奋。
然而再火热的爱情也会被日复一日的无聊航程所冷却。海上的第五天,朱利亚诺已经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天空和海洋,时时刻刻都盼着抵达陆地,海平线上的任何一个黑影都能让他激动半天,可那黑影常常只是一块海上浮木,所以朱利亚诺的心情很快就跌回低谷中。就连恩佐温情的抚慰都不能让他再展笑颜。
第五天傍晚,大副忧心忡忡地说,他们有可能遇上风暴。“升月”号十分坚固,寻常风暴不必担心,但风向骤变有可能使他们偏离航向,航程或许会再拖延几天。朱利亚诺心情更加糟糕,当然,安托万比他更糟糕。听到航程延期的消息时,他直接哭了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他啜泣着,“还有风暴!普通的船就已经够颠簸了,现在还有风暴!啊!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谁叫你非要跟来的……朱利亚诺腹诽。但他表面上依旧和颜悦色,安慰安托万道:“别急,你已经撑过一半航程了,接下来几天肯定也没问题。要不要喝点安眠药?”
安托万已经受够了药,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委委屈屈地喝光朱利亚诺给他的加量安眠药,倒头睡下。没几分钟,他的呼吸便平稳下来,还咕哝着毫无逻辑的梦话,什么“肉松包真好吃”之类的。
朱利亚诺摇摇头,将杯子放进桌上固定的杯托里。舱室的门开了,恩佐蹑手蹑脚走进来。
“他睡着了?”刺客耳语道。
“嗯。喝了安眠药,刚睡着。”
刺客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致密缠绵的吻雨点似的落在他脖子上。朱利亚诺咯咯笑着躲开他。“别闹!安托万在呢!”
“反正他喝了安眠药。”
“他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会惊醒他的!”
恩佐不由分说将朱利亚诺按在墙上,扒掉他的裤子。“那你就别出声。”
他屈下膝盖,缓缓跪在朱利亚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