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厌恶感。更多人陆续登船。
“你没受伤吧?那些士兵肯定不好对付。”费尔南多关切地问。
“当然没有!一群散兵游勇,乘着救生小艇还妄图抵抗。我叫人放了一轮箭,他们就完了。现在已经沉尸大海,喂鱼去了。”
巴尔萨诺的言辞听上去轻描淡写,语气却显出骄傲。朱利亚诺心中一沉。“升月”号的士兵们竟没逃过这海盗的魔掌,即使乘着救生小艇也被追上。这时安托万和恩佐也悠悠转醒。朱利亚诺对恩佐耳语:“你能解开绳子吗?”
恩佐动了动,摇摇头:“我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和铁丝都不见了。他们搜过身。只剩下圣徽,不过没多大用处。”
朱利亚诺晃晃脖子。他的项链不在了,一定是被海盗搜走了。可他们留下了恩佐的圣徽。他们居然还懂得敬重神明,真叫人惊讶。
海盗船长大步流星走向朱利亚诺他们。“我听说你捞起三个人,是吗?”
三个形容凄惨的家伙齐齐望着船长。
“为何留他们性命?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费尔南多小跑着跟上海盗船长:“那三个人跟我有些因缘,本来是想留他们狗命,但是他们宁折不弯,我刚要叫人把他们扔回海里呢。”
巴尔萨诺双手搭在腰间,居高临下俯瞰三名俘虏,高大的影子落在朱利亚诺身上,让他不寒而栗。
“不,先杀了,再扔回海里,免得他们撞上大运,侥幸返回岸上。”巴尔萨诺抽出腰间宝剑,指着朱利亚诺的喉咙,“赞诺底亚的那些鹰犬还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不能让他们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等一下!”
巴尔萨诺刚要砍断朱利亚诺的脖子,安托万却尖叫出来。
“怎么?”海盗的手停了下来,“你要投降吗?海盗中向来不乏海军的变节者。如果你肯发誓效忠我,饶你一命也未尝不可。”
安托万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愤怒的小动物:“你手里那把剑!那是我的东西!”
巴尔萨诺拎起长剑看了看:“捞起你的时候你手上就握着这把剑。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战利品,我用用怎么了?”
安托万涨红了脸:“拿开你的脏手!那是我老师的赠礼,你不配碰那把剑!”
“哦哟,我好害怕!”巴尔萨诺夸张地叫起来,“你要怎样?难道你还想抢回去不成?天呐,我竟遇上海盗了!”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周围的船员哄笑起来。
“我就要抢回来!无耻小人,趁人之危!要不是我之前昏迷不醒,你绝对没机会得到那把剑!有本事给我松绑!跟我决斗!我偏要抢一个给你看看!”安托万拼命挣扎,几乎要跳起来。
“你以为我傻?谁会给敌人松绑!”
“安托万,你别跟他说了。”恩佐用低沉却清晰可闻的声音说道,虽然他对着安托万,却明显是向巴尔萨诺说的,“依我之见,他的剑术和胆量都远不如你,只会趁火打劫,才不敢跟你堂堂正正决斗,因为他必败无疑。他怎会当着自己手下和情人的面出洋相?”
巴尔萨诺冷笑:“少对我使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哦?我看你就是不敢吧。这里是你的船,到处都是你的人,又在大海中央,四面见不着陆地,你放开安托万,他插翅也难逃,只能乖乖跟你决斗。这么有利的条件,你还不敢光明正大一战,只能说明你自知技不如人,不想出丑。”
安托万应和道:“没错!我看你是怕了吧!”
朱利亚诺明白了恩佐的意思。他们被这么绑着,迟早都是一死,但如果安托万能获得自由,至少有个希望。他高声说:“安托万师承一位归隐山林的剑术大师,身手登峰造极,你区区一介乡下匪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巴尔萨诺说:“你们以为能激怒我?哈哈,要是这小子真如你们所说那般厉害,我攻上‘升月’号时怎么不见他的英勇身姿?”
“那是因为安托万晕船,当时吃了安眠药,正昏睡不醒,否则今天胜负就要颠倒了!”朱利亚诺说。
“海盗船长大人,你该不会不敢挑战一个晕船晕得七荤八素、好几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的俘虏吧?原来你不仅剑术糟糕,还胆小如鼠!”恩佐转向周围的船员,“喂!你们听见了吗?我看你们中不乏英雄好汉,何必奉这个胆小鬼为主?你们个个都能取而代之!”
船上鸦雀无声,然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众人中弥漫开来。巴尔萨诺眉间现出深刻的皱纹。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绝不会输给这个年轻剑客。但和他决斗终归是冒险。如果可以,他并不愿节外生枝。如果他是单独面对这几个俘虏,他们的花言巧语肯定无法激怒他。可现在全船人都听见他们的话了。虽然他的部下们忠心耿耿,但谁能百分之百保证其中没有一个心生反叛的家伙?巴尔萨诺不怕自己中计,却害怕自己的部下掉进陷阱。
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哼!你们啰啰嗦嗦半天,不就是想困兽一搏吗?好,我就赏你们一个机会。那个叫安托万的年轻人,我给你松绑,这把剑还你,你就用它跟我决斗。”
“好!”安托万答应得气壮山河,“如果我赢了,你不仅要归还我们的财物,还必须放我们自由!”
费尔南多紧张地抓住巴尔萨诺的衣袖:“不行!如果他们跑了,一定会泄露你的消息!”
海盗船长挥开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