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夫人,岳丈大人,请原谅,我们来晚了。”
骆沛菡的双眼大睁:“聂政?”这里埋着,聂政的岳丈?!
聂政没有回应骆沛菡,他对着坟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戚老大也磕了三个头,从包袱里拿出一把香,点燃,递给聂政一半。聂政把香插在坟前,又磕了三个头。
戚老大也把香插好,说:“姑父姑母,请原谅我这个侄女婿这么晚才来。我就要跟小蛾子成亲了,你们就放心的把小蛾子交给我吧,我会疼她爱她,不给她丁点委屈受。姑父姑母,你们在地下有知,还请保佑小蛾子能早点怀上娃,她总怕自己岁数大了怀不上,心里难过着呢。”
聂政接着说:“岳丈大人,冬夫人,小宝长高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他们都说跟冬夫人您很像。小宝会说话了,会做衣裳,会做饭,会养鸡养鸭,会好多好多本事。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四兄弟会疼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对不起,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我们就娶了他。请你们原谅我们的自私。我们爱他,离不开他,小宝也离不开我们。您二老要是原谅我们了,就给我们托个梦,让小宝安安心心地做我们四兄弟的小妻子。”做我们孩子的娘。
“聂政?!你,你们——你们跟小宝!”
骆沛菡被自己听到的“噩耗”震得坐在了地上,连连摇头。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伟岸的男人竟然和那个孩子成亲了!还是和另外三个男人一起成的亲!
聂政仍是没有回应骆沛菡,他继续说:“冬夫人,岳丈大人,宝想你们,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他。”说完,他站了起来,戚老大也站了起来,两人走到坟头边开始搬上面的石块。
“聂政!”骆沛菡的牙关在打颤,“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下一刻,骆沛菡晕倒在地上,聂政点了她的穴道。
戚老大看了眼骆沛菡,小声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要她的性命。等离开这里,我会跟她说清楚。”
戚老大不放心的说:“她可是知道小宝的身世了。”
“我不怕她说出去。”接着聂政对戚老大说:“这次我会一次解决掉这些麻烦,我的,还有你的。你和小蛾子就安安心心地在戚家庄过你们的日子吧。”
“聂盟主,这次多亏有你,我戚自成欠你一份大恩。”
“你是小宝的姐夫,说起来是我们欠你的恩情。戚庄主,小蛾子就交给你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对她好还对谁好。”
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因为一对姐弟的关系不由得惺惺相惜。不再多说废话,两人专心的搬石头,待石头搬完了,戚老大从包袱里拿出一对铲子,和聂政两人一起铲坟。冬夫人也好,她的男人也好,都不会愿意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长眠,他们一定很想回到自己的儿子身边。尤其是那个男人,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一面。聂政要把他们带回家,带到他们和小宝的家,让他们再也不与自己的宝贝分开。
聂政和戚老大谁也不说话,埋头挖坟。当聂政手里的铲子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时,他马上丢了铲子用手刨。戚老大看到了一个埋在土中的黑色盒子,也赶紧丢了铲子和聂政一起用手刨。两人合力从土中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聂政用袖子抹掉盒子上的土,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黑色的布包,聂政打开布包,他和戚老大的呼吸瞬间不稳,布包里是骨白色的粉末。聂政把布包慢慢包好,合上木盒,他把木盒交给戚老大,继续刨。
戚老大捧着这个木盒,心情沉重而压抑,想到在这墓穴中的那对苦命鸳鸯,他这个大老爷们也不禁眼眶泛热。
聂政很快又刨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布包,掀开布包,同样是骨白色的粉末。重新包好,合上盖子,聂政从墓穴里跳出来,戚老大也跳了出来。
看看聂政怀里那个比自己手上小一些的木盒,戚老大道:“我这个应该是姑父的。”
聂政眉头紧锁的点了点头,他把这个木盒也交给戚老大,然后扛起骆沛菡说:“走吧。”
戚老大把两个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他带来的那个包袱里,也不要铲子了,他把包袱扎紧,跟着聂政离开。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阴森森的坟头,戚老大说:“咱们把这地方毁了吧,小姑和姑父肯定恨死这地方了。”
聂政的回答是:“放把火,烧个干净。”
“好!”
离开了墓地,聂政让戚家庄的人把骆沛菡带走,他和戚老大带着人把天一教总坛内能毁的全都毁了。天一教藏于这里的金银珠宝等财物,聂政让戚老大全部带走。之后,戚老大让手下把一坛坛的油泼到这罪恶之地的各个地方,然后一口气丢入了几十支火把。屹立在总坛上的土丘轰塌在陷落的总坛内,从此,天山以北再无天一教。
“我已经派人去找羽家人了。他们若想离开,我会把他们安置到宁甘城去。”
戚老大站在聂政的身边,和他一起注视着面前从地下冒出的熊熊火焰,火焰吞噬了一切的罪恶,也吞噬了一切的悲欢离合。
天亮了,一夜的狂风吹过,朝霞在天际出现。聂政上马,从戚老大手里拿过包袱,调转马头:“走!”
“哈!”
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戚老大带着自己的人马跟随聂政离开,身后的火焰仍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