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扶住她的肩膀:“潸潸,你冷静点。”
“沈誉,他们放弃了,我们不放弃,好不好?”
沈誉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活要见人,死……”
这样混乱的局面还是有敬业的记者,他们总是觉得越是这样越能抓出大爆点,一个记者凭空就冲到潸潸面前,把话筒递过去:“请问江太太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官方已经放弃对罹难者的搜寻,这是不是意味着jap;h要像外界宣布丧讯了?”
丝丝也冲过来,她伸手挡了记者,“会不会说话,你妈怎么教的你?”
那记者也不是个善茬儿,“这不是影坛新锐洛丝蓝小姐吗?我在采访江太太,是正经的新闻,不是你们明星的吃喝拉撒睡,请你别闹。”
闹你麻痹呀,信不信分分钟扇你个大嘴巴子?
潸潸推开丝丝,她站在镜头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头,“没有丧讯,我不相信我老公会死,我也不会放弃。江逾白,你听着,不管你在哪儿,天上地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找到你。你曾经对我说,没有你的允许不准我离开你的世界,现在我也同样对你说,是你招惹了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离开!”
浓云密布阴风飒飒江水翻滚,潸潸的长发被缠卷到脸上,分外的狼狈和幽怨,却透着一股子不屈服的坚强,那么用力的撑着,撑着。
江逾白,你听到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又是一个三天,暴雨过后天边出了彩虹,但是江水暴涨给搜救工作带来更大的困难。
潸潸终于在一个早晨晕倒在江边,几天的不眠不休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当她醒来已经躺在医院雪白的牀上,手腕上扎着针,补充体能的液体通过血管流到她体内。
丝丝见她醒了忙要叫医生,潸潸抓着她的手哑声问:“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丝丝摇摇头,她不忍心看到潸潸眼睛里最后一丝烟火的寂灭。
潸潸伸手就拔了针,手背上冒着血珠子也不管,“我鞋呢,我鞋呢,我要去找他。”
“潸潸,你先听我说。”丝丝按住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寻找的队伍都被召回了,只有我三哥他们还在找,今天,今天是jap;h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丧讯的日子,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承认了江逾白和江培风的死讯。”
“放屁,谁,是谁这么干的?”潸潸歇斯底里,她挥手打到了牀头挂盐水袋的架子,架子倒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打倒了什么,哗啦啦响成一片。
“潸潸,你冷静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能怪他们。现在江家一团乱,江夫人也住进医院,今天的记者会是陆湛主持的,现在江家大事小事只能靠他。”
“他有什么资格?是不是他巴不得江逾白死?”潸潸忽然冷静下来,她眼睛冷冷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出猫一样的幽魅光芒。
找出牀底下的一次性拖鞋,潸潸拉着丝丝说:“有车吗?送我去现场。”
丝丝惊讶:“潸潸,你要干什么?”
“我要阻止他,没有见到江逾白的尸体前,谁也不准说他死。”
丝丝知道阻止不了潸潸,而且她也不想阻止,她三哥在顶风沐雨的找人,这边江家竟然要对外宣布江逾白的死讯,沈誉知道后曾在电话里和陆湛大吵一架,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是江夫人做的决定,人不在了可jap;k还在,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而陆湛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丝丝看不惯陆湛的样子,就像刚死了大房急着扶正的姨太太嘴脸,潸潸一说去她立马就打电话要车。
可电话没等打出去,阿浪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向来说话捡重点:“少夫人,是要去记者招待会?”
潸潸点头,“是的,阿浪,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不,我送你。”阿浪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竟然微微一笑。
三个人到达jap;h大楼会议室,丝丝野蛮的推开过来阻挡的工作人员,让潸潸顺利的进去。
会议室里,陆湛穿着黑西装,臂上缠着黑纱,正沉痛的讲话。
“各位朋友、同事,本来今天的会议是该由我母亲江荷心女士主持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老人家现在沉珂不起,我只好代替她来主持这个会议。想来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江南化工厂发生的意外,在经过数天的搜救后我们…….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关心事态发展,我们做梦也盼着江副董和江总经理能获救,可是经过无数专家和事实证明,这已经不肯能,现在我沉痛的宣布—jap;h集团执行副董事江培风、总经理江逾白遇……。”
“住口,陆湛你给我住口。”潸潸大步走进来,她走得很急,苍白的脸呈现不正常的潮红。
陆湛皱起眉头看着她,然后柔声说:“潸潸,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请你谅解,总要有一个人来这么做。”
潸潸无暇去理会他在媒体面前做出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她现在已经失控,她脾气暴躁,特别想砸东西,砸掉一切企图把江逾白和这个世界隔绝的东西。
陆湛对着大家道歉:“各位对不起,这位是我们江总经理的夫人,她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太过悲痛,她已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天*。”
众人都看着潸潸,她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身上穿着医院的病人衣服脚上穿着拖鞋,一看真的特别值得同情,陆湛不容易呀,要应付一帮妇孺,大家对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