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手下一用力,在纸上留下常常的一道墨迹:“潘老府上怎么老办这些,他们闲的没事吗?”
“你懂什么,潘老头儿已经决定将祖坟迁到广安这边来,以后准备在这里养老了,自然要和本地人多多来往。”
“老师,我就不用去了吧……”周颐为难:“我去干什么呢,和他们又谈不到一块儿,若只坐着吃吃喝喝,您回头又要骂我了!”
韩相如笑一声:“这么说,倒是老夫的不是了,不去便不去吧,左右也没什么意思!”
周颐可以不去,但韩相如作为潘思勰多年的老友自然不能不去捧场。于是周颐自个儿在韩府念书,韩相如一人去了隔壁潘府。
得知府里要举办赏菊会,潘思兴奋不已,只是等宴会开始后,她却怎么也没有找着周颐。
没来吗?潘思心里大感失落。在广安县她呆不了多久了,过几日就要回京城,到广安是她想方设法求来的,就这样回去实在不甘心。
不过又一想,只要自己不像前世那般因为嫌弃推了祖父说亲的意思,在祖父身边慢慢的敲敲边鼓,将来肯定能和周颐成就好事。
但在回京城之前,还是要和周颐见一面,在他心里留下一点儿印象的好。
潘思蹙了蹙眉,开始细细谋划起来。
天气转凉,白鹭书院的秀才们准备到清寒寺去赏菊,清寒寺是广安县香火最鼎盛的寺庙,听说那里的菩萨极灵验。而且那里春梅秋菊的名声远播,引得县里的达官贵人,fēng_liú才子青睐不已。
以前有什么活动的时候,秀才院的同窗们也都邀请过周颐,只是周颐觉得这些聚会无非是聚在一起装装逼,吹吹牛,没甚意思便推了。
秀才院里的二十多名学子年龄大都在二十几岁以上,也觉得和周颐没什么话题,便也不强求。
于是在秀才院里,和周颐常常作伴的竟是郑知这个家伙。
这次他们又来邀请周颐,周颐想着始终脱离了大部队也不好,而且秋高气爽的,去看看花啊草的也行,便答应了。
他一去,郑知也闹着要去。于是白鹭书院的秀才们差不多是全体出游。到了出游的这天,在书院外会合后,周颐快被这些同窗们闪瞎了眼睛。
一个个的,穿的骚包无比,大部分都穿着一袭白衣,至于标配扇子自然是有的,一水儿的披麻戴孝颜色,看着倒真有几分震撼力。
只是周颐真想说,穿上白衣不代表就是王子了,容貌天生俊俏的人毕竟是少数,在这个有没有整容和化妆邪术的年代,完全是原汁原味。
这些人有胖有瘦,还有尖嘴猴腮的,穿上白衣摇着扇子着实和fēng_liú倜谠沾不上边。
“哎,他们都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去赏个菊吗,用的着穿成这样吗?”周颐拉住郑知问。
郑知摸着下巴笑了笑:“这你都不知道?我问你,清寒寺最多的是什么?”
“香客?”周颐试探着回答。
郑知双手一拍:“没错,那你觉得香客里面哪种人又最多呢?”
周颐恍然,尼玛,他说呢,这些人为什么对去清寒寺这么热衷了,什么赏梅看菊都是借口,看妹子才是真的。
求神拜佛自然是女眷占了多数,夫人们常常会带着小姐沐斋烧香,这么多妙龄小姑娘,即便不能接触,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一行人出了县城,往西行了约半个时辰,就到了清寒寺的山脚下。
周颐看着那长长的似望不到头的石阶,对这些平日里四体不勤,现在为了看妹子却豁出勇气的同窗们实在佩服不已。
长长的石阶上,行人不少。拜菩萨讲究的是心诚则灵,人们都把这阶梯当作是菩萨对信众的考验,除了实在体力不行的人,大部分都会自己一步步走上去,包括一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富家夫人和养在深闺中的小姐。
好在大越朝并没有女子裹足的习俗,这些小姐夫人们即便在丫鬟下人的搀扶上还是走的极为艰难,但至少能走。
秀才院的那些同窗们这时推推搡搡的走在这些小姐们的身边,时不时吟上几句诗,齐图引起人家姑娘的注意。
不过爬的都累死了,还要喘着气念诗,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
郑知爬了一会儿就发脾气了:“这是谁出的狗屁主意,小四,快去给少爷我找架椅来,少爷我要坐着上去,周颐,你坐不坐,本少爷请你。”
周颐看着他的臭屁样摇了摇头,得益于他日日锻炼身体,现在爬了一小半觉得还好。
郑知却误会了,他奸笑两声,对周颐抛了抛眉,:“我知道了,好,好,看在你是我朋友的面子上,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爬!”
周颐无奈的笑一声,这家伙,想到哪儿去了。这路上虽然小姑娘不上,但都蒙着纱巾,谁知道底下长得是美是丑。再说他也没那些心思啊。
郑知坐上架椅走了,周颐一个人便从从容容的往上爬,清寒寺坐落在清寒山顶上,而清寒山却满山都是枫树,正是清秋时节,深红的枫叶将轻寒山装扮的如同烈火燃烧,周颐深深觉得这景色才是应该驻足观看的。
“好美啊……”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软糯中带着清脆。
周颐回头,正巧那小姑娘也转过头来,长得很不错,弯月眉,大眼睛,高鼻梁,皮肤很白皙,这样子只要不长残,以后铁定是美女一枚。
周颐点点头,正想离开,谁知这小姑娘却忽然对周颐灿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