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差了,很晚才能回来。今天小九本来是自己回家的,但是,”小九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地带上了哭腔,“但是小九没有认真听爸爸的话,忘记回家要怎么走了。”
捏捏她的脸蛋,纪译温声安慰道:“没事,豆子哥哥在呢。豆子哥哥送你回家。”
纪译站起来,转身朝着轿车的方向喊:“我们可以先把她送回家么?”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徐杳然走下车,迈着长腿几步走到了他们面前。小九立马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抬头喊小熊哥哥。
徐杳然问纪译:“你有她爸爸的电话么?”
在一边打完了电话,徐杳然走回来,弯下腰把小九抱上了臂弯,温柔地哄她。
“小九等下先和哥哥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把你送回家,那时候爸爸也回家了,好不好?”
小九脸上还沾着鼻涕和眼泪,一听徐杳然说话,破涕为笑:“好呀!”
刚走出校门的徐晟秋小朋友就看见这么一幕——自己的舅舅和小纪哥哥,正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小矮子,在那里笑成了一家三口。
不是说好来接自己的么?!
让他一个人在传达室等这么久,舅舅却在校门口接到了别的小朋友?!
干嘛呢这是?!
愤怒的小豆丁冲了出来,发s,he到两人之间。
只有纪译的两只手都空着,徐球球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小纪哥哥!秋秋在这里啊!”
“看到了看到了,你不要拧我的r_ou_。”纪译把他从裤子里拔出来,翻了一个面。
掰着球球的脸面朝小九,纪译和他说:“秋秋,这是小九哦,和你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小朋友。等下她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来把脸埋在徐杳然颈窝的小九抬起小脸朝下看。她刚哭了一场,现在鼻尖粉扑扑的,一张小脸像点了花瓣的白色汤圆。
本来还气鼓鼓的徐球球小朋友,一抬起头看见坐在舅舅臂弯里的小姑娘,人整个呆住了。
两个小朋友坐在后座。
沉默了很久,徐球球终于鼓起勇气,转头说:“你好,我叫徐晟秋,你可以喊我秋秋。你叫什么?”
”我叫小九。”小九眨了眨眼,然后说,“你好,球球。”
“不是球球,是秋秋,秋天的秋。”徐球球第一次耐心地和别人解释他的名字。
小九点点头,又软软地喊:“嗯,球球。”
徐球球突然红了脸,把头转到窗外,小声地说:“好吧,球球就球球。”
徐晟秋小朋友他妈,见到小九比见着自己的亲儿子还开心。
徐籽玥养女儿的愿望沉寂了好久,今天又被小九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和软绵绵的声音给激活了。她拉着小女孩不肯松手,在餐桌边坐下来的时候也把小九拉在自己身边。
徐杳然扣着纪译的肩膀,推进了里面的座位,旁边就挨着徐妈妈。结果被妈妈冷落了的徐球球突然钻出来,把外婆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样一来,纪译就和徐爸爸坐到了一起。
两个人不小心对视了一眼,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他拉开椅子:“叔叔,您坐。”
徐爸爸点点头说:“你也坐。”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徐爸爸对纪译的态度虽然不算冷淡,但也谈不上热络。徐妈妈和纪译说,老头子不是针对他,只是脾气古怪,软硬不吃。
于是现在屋子里,只有餐桌里边这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冻结到了冰点,另一边正打得火热。
徐籽玥再也没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只顾着往小九的碗里夹菜:“小九,我们这些人里面,你现在最喜欢的是谁呀?”
小九正嚼着r_ou_丸,没工夫抬头,想也不想地就答:“我最喜欢小熊哥哥!”
徐籽玥没听明白:“哪个晓松哥哥?”
“你什么耳朵?小熊哥哥,不是小松哥哥。”徐杳然c-h-a话道,“就是小徐哥哥。”
对面一个白眼翻过来:“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让人喊你哥哥,徐杳然你害不害臊啊?”
徐杳然落下筷子,淡定地说:“怎么了?我和纪译一个辈份的,不行么。”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徐球球把自己画的贺卡送到外公手里。徐杳然跟着递上一个素罗包裹的木质礼盒。他说:“这是纪译给您准备的礼物。爸,生日快乐。”
纪译选的是一对黄心楠实木围棋罐,整木打的,没有一点拼接。他在古玩店里一眼就相中了,就是价格贵的r_ou_疼,咬咬牙还是买了下来。
这对j-i,ng致的围棋罐不能更和徐爸爸的心意了,他捏在手心里把玩了很久都没放下。
纪译看着老人家的反应,心里偷摸摸地开心。一旁的徐杳然从桌下伸出手,表扬似的掐了掐他的指尖。
饭店门口,徐籽玥依依不舍地和小九道别:“小九,你要记住阿姨哦,记不住的话也要记得我是秋秋的妈妈哦。”
小九突然垂了脑袋,低声说:“真好,我就不记得我妈妈,小九的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爸爸分开了。”
揉了揉垂着的小脑袋,徐籽玥一下子母爱泛滥:“小九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妈妈哦。”
“好呀!但是…”小九看了眼一旁的徐球球爸爸,天真地说,“可是阿姨已经嫁给叔叔了,那就不能再嫁给我爸爸了呀。”
徐籽玥明显愣了一愣,然后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徐秋秋,笑着答:“我不能嫁了,但小九可以嫁呀。对吧,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