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重,硬生生憋了十个月,不像孩子心性,她感觉不太舒服。奈何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世初恋时是不是这样……
“总之,淳娘你要认真对待我今日说的话。”
“那我以后再不理会沈英,也不见沈彩,我俩正式成亲时也不请他,这样行了吗?”
“嗯,这样他就能死心!”
沐淳险些气笑,她本是赌气故意说的,哪知他还真那么想。罢了罢了,再说下去沐淳真担心要影响“夫妻”感情。
“淳娘,别人能给娘子的我也能给你,绝不让你嫁我后悔。”尹子禾说着起身:“我不用膳了,今晚还要回书院,你早些歇息。乖乖的,要时刻想着我,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沐淳五官扭变形,或许还憋着吃惊和笑,其实她心里是暖的。
尹子禾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干脆明说:“我知道,你们都嫌我小气,可我就是小气又如何?我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觊觎你,心里就是不舒坦。你爱做什么我都帮你依你,但不准想别的男人,更不能送东西给别的男人。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一定要乖乖记好。”
沐淳牙根儿疼,目送他踌躇满志地离开,要笑不笑,要气不气。别的男人?沈英是男人,你是男人?若是不见他年纪小,我很想激一句:送了又怎样?你打我呀。
原本好好的一个少年,怎么突然就长歪了,真希望尹子禾和沈英都快些渡过成长期。话虽如此,但是沐淳接下来一整天都很开心,她是矛盾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把小相公教得更成熟,可是前世没有经历过这类感情的她又感觉很新鲜。
尹子禾回到书院,魏清芳照常送夜宵来,问他:“不生你小娘子的气了?”
“芳郎,我说过几百次了,我是生自己的气。”他认为自己若是十全十美,淳娘眼里定然全是他,别的男人看都不会看一样。就是自己不够好,沈英那霸道大王才敢肖想自己娘子。
“你的小娘子跟你青梅竹马?”见他点头,魏清芳道:“你是把她当妹妹疼的吧?”
“不是啊,当娘子疼的。”
魏清芳嘴一撇:“我觉得她挺俗气的,一门心思花在赚银子上,跟你一点也不配。你说她五岁就知道编头花卖钱物,我听书院的学子说她还大闹过县衙,跟长辈当面争辩。明明将来就是一个世俗小妇人,你到底看上了她哪点?”
“以芳郎的身份又怎能体会穷苦人家的生活?”
尹子禾压下不快,辩解道:“六年前沐家吃顿猪肉都像是过年,沐叔跟婶婶那时感情不好,我娘子被疏于照看险些淹死,她长了一双巧手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家用。家穷,她从无怨言,乐观开朗自信,没有自怨自艾,沐家有今天我是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钱有什么不好,咱们穿在身上吃进嘴里拿在手上的书本,哪样不要钱?成天吟诗作画就能填饱肚子不成?”
魏清芳脸莫名一红,怀疑尹子禾心里生了气。
尹子禾继续道:“我娘子说入朝为官是为民为国,而辛勤劳作的民一样是在为国,国是万民汇成,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同样都是在为我大康效力。我娘子的桔子酒作坊养活了五六十个佣工,她家的香胰子作坊养活了上百人,让他们有银子买米有银子买衣不饿死冻死,还能养活他们的家人。
反观我等,捧着书本空谈江山社稷空想前景,竟没发现眼皮子低下就有人在为社稷出力,有何资格说人家俗气?”
这话就有些重了,魏清芳恼羞成怒:“你要维护你娘子,也莫拿我来搭梯子。照你所说,这万万子民与只知吃喝的畜生何异?怎么?你别看着我,若没有“我等”!”她把我等二字咬得极重:“没有我等去教化他们辨是非明道理,他们不就是未开化的茹毛饮血之辈?”
尹子禾害怕女孩子发火,总叫她芳郎,骨子里仍是把她当成姑娘的,可在道理面前他不愿退让,低声辩驳道:“芳郎说得对,咱们各行其职各有长短。他们给我们是敬仰之心,而我们却轻视他们,这不好吧?”
话又说回去了,争来争去还是魏清芳的错,她一瞪眼,想到尹子禾已经把她拿去同大字不识的无知百姓相提并论,心里油然冒出一股大火。
“你这是怨我目高无尘?如果当真如此,我会对出身寒门的你另眼相看,与你成为知交好友?按你的话说,我是在作践自己啰?原以为你与寻常男儿有所不同,哪知你仍是个浑货!”
“芳郎你怎可如此误会我!”
“说到底,你不就是因为不高兴我评论你家娘子么,真真是重色轻友。可你瞧瞧自己,十个月你都没见她,她可有踏进后院一步来寻你?我说她眼里只有银子哪里有错?你心里有气也莫要朝我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剃头担子一头热,真真是被迷了心窍找不着北了,亲疏都不分。”
尹子禾神色一寒,强硬道:“我知道她心里疼我就行了。”
“那我不疼你?”魏清芳脱口而出。
尹子禾嘴上很快:“你是姐姐又是知交,疼我是应该的。”
魏清芳咬牙,突然变脸笑了笑:“姐姐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想想自己到底是把当妹妹疼还是当娘子疼。若是想明白了,姐姐让祖父给你换一门好亲。”
“芳郎别闹,婚姻大事不能玩笑。”
“你比我小两岁,姐姐都没嫁人,你谈什么婚姻大事。让你小娘子来讨好我,如果她过不了我这一关,不许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