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同那兀良合真虽相处日子有限,到底是生死下建立的情谊,不比一般,故以兄妹称呼,喊出来也并不难为情,对着这梁俊钦,叫一声哥哥,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无奈毕竟他为自己看过伤病,婉拒也不好,只能捏了衣角,脆声轻唤了一句:“哥哥。”哪里又料到这辈子一下竟是多了两名兄长。
梁俊钦赶往彭城的一路劳累霎时消尽,接了口爽利回应:“好妹妹,好妹妹。”
二人在巷中聊了几回,崔嫣到底好奇,又是问了下去,方知梁俊钦去官大半缘故,全因现今京中朝政纷乱有干系,联至近日彭城中戒严一事,才晓得现下社稷,果然是有些风云起涌的徵状,总归刚刚认了这名哥哥,也不好白白浪费这待遇,牙关一紧一弛,问道:“哥哥可晓得……我家的老爷,如今在不在京城?”
梁俊钦早便晓得她要问那甄世万的事。
尚一干人皆在京城宁王府,在兀良
合真之前,他即已察觉出不妥,联想那日靖安寺中相处场景,愈发笃定,只并不做声,自己并非这丫头的哪个,又深晓这宁王与宁王妃分明有撮合之意,只能眼睁睁瞧着甄世万带着她离了京。
非也……就连眼睁睁都是没有的。那甄世万临行前非但不曾有通知一声的意思,连最末一次换敷的药皆是派了小僮来拿,免了自己亲去王府的借口,那小僮告诉自己左侍郎后两日出发,可两人却是次日便离开王府,生生叫他错过了一日。那兀良合真恐怕尚有机会予崔嫣送行话别,自己却是失了那一次最后相见的机会。
梁俊钦当日跑去王府,惟见人去楼空,纵不用脑袋想,也晓得那甄世万得知成功撇了自己,是如何心内藏奸,满脸得意,大摇大摆地带了崔嫣离开。
胜之不武,宵小手段,这是何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