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一涵几个小的,梁守直今天是打定了主意,非得把他们这干系解开,顺便给他的乖孙女好好出口闲气不可。
和顾深谈话时,梁守直先是赞扬了顾深近一年来所作所为,对他在映秀的表现更是大大的赞赏了一番。但是很快的,梁守直就话锋一转:“顾深啊,希望你得明白今天我叫你们一块来坐,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今天这一出别人不明白,顾深却比谁都清楚,这是在警告他离梁碧落远一点,因为他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如果轻易反复,那就是小人行径,到时丢官易职失体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就算他肯反复,梁家也不会接受一个反复的姑爷:“梁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不能接受您的意思。”
这时的顾深神色很悲伤,绝对是真心流露,但梁守直恰恰不吃这一套,只见他一声怒吼,指着顾深说:“你有这资格吗,有这资格说不接受吗?”
顾深默然,是啊,他有这资格吗,闭上眼一声苦笑:“我知道了,梁爷爷。”
知道了,知道什么?顾深自己也没闹明白,他只明白在自己和碧落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鸿沟,看起来那么的不可逾越,而那道鸿沟却是当年自己留下的缝隙,当初那么小的一条,如今却这么深远,这么难以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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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谢谢...
在阳光洒满的林荫小径上,梁安文看着自家这小姑姑左叹气、右忧伤,不由得摇头,再一次在心底想,家里真是太霸道了,虽然结果是正确的,但是处理过程太不讲人情了。买东西还让看,还让讲价和退货咧,他们却在这强买强卖。
幽风从竹里徐徐拂来,梁安文安静地坐在旁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很苍白,沉默才是最美的表达方式。一件浅棕红间淡淡橙色的格子衬衣穿在梁安文身上,显得格外干净清爽,那点属于文艺青年的小颓废、小贵族气就这么弥漫开来。
看着梁安文陪着她叹气,梁碧落又有些想笑:“你不用陪着我,出去玩吧!”
“小姑姑,你不能抛弃我,他们连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指望得上?”梁安文从国外回来,梁家的聚居地又不在成都,在这里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连梁碧落都比他更清楚哪儿是哪儿。
“行,我不抛弃你,我们去吃饭吧,你看去文殊院吃斋饭好不好?”梁碧落也明白一味的沉迷下去是不智的举动,人这一生,不止是爱情,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经历。而爱情,她已经尝过个中滋味了,虽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但至少她能在白发苍苍的时候酸上一句说,我爱过且失去过。
其实梁碧落一直是个挺洒脱的人,一旦想明白了,就不会再多做计较。虽然也许一时忘不掉,一时抛不下,但终有一天,随着时间她会渐渐的把这当成一段回忆,偶尔记起时,也许会笑自己傻,而且傻得很美。
“斋……斋饭啊!小姑姑,我请你吃饭,我们不去文殊院行不行?”梁安文是无肉不欢的,跟着梁碧落已经吃了好几顿素菜了,一听还去吃斋饭,就觉得胃里开始冒酸水儿了,连呼出来的气都自觉是青菜叶儿的味道。
正在这时候,铃声响起,梁碧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是朱成玉来的电话,这些天朱成玉似乎刻意地躲着,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打电话来了:“成玉……”
“碧落,吃饭了没有?”朱成玉这三天之所以躲着,那完全是因为在留出距离和时间来,让梁碧落选择,他不想因为梁家和自家达成了这样的意向,就借此来更近一步。他想让梁碧落明白,不管家里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是自由的,可以由着心里的意思去选择,而不是“被选择”。
但是,朱成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怕这姑娘钻牛角尖,所以才有了今天这通电话。而且已经三天过去了,朱成玉觉得避嫌了避得差不多了,再避这姑娘估计就得跑远了。
“啊,成玉哥,你真是我的及时雨、雪中炭、锦上花,成玉哥,你在哪里,我马上和小姑姑一起过去。”为了不吃斋饭,让梁安文现在把自己卖了都成,更别说卖自家的碧落小姑姑了。
电话另一头的朱成玉听梁安文这么叫自己,不由得皱眉心想,哥和姑……那不是luàn_lún了嘛!这么一想,含着口茶水的朱成玉差点呛死自己。
“咳……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接你们。”
看了眼满脸企求的梁安文,梁碧落摇了摇头,报了地址给朱成玉,然后又加了一句:“开车要小心!”
当然了,这纯粹只是随意的一句话,而朱成玉听了却直是手舞足蹈,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关心他啊!朱成玉却是忘了,在g市每回送梁碧落回家或者去梁家接姚安忆,梁碧落都会叮嘱一句小心开车之类的话。
听着电话里最后那声欢呼,梁安文不由得撇嘴笑,他们家小姑姑果然是抢手的,顾深那不算,已经出局了。除非出什么大状况,要不然顾深未来的孩子他妈就姓周了,虽然梁安文顶喜欢顾深,但是自家姑姑自家疼,比起顾深来朱成玉心里,他家小姑姑最重,所以梁安文就倾向于朱成玉了。
“小姑姑,你听听,就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同意嫁给他,他高兴个什么劲啊!小姑姑,我跟你说,男人呀最不可靠了,你一定要狠狠地考验成玉哥,绝对不能轻易松口。其实人都一样的,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啊,越不懂得珍惜,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明白,曾经拥有过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