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棠不见一事,沈若华早已知晓,只是不知她的下落。而今,从魏毓口中得知是赵明铮囚禁周冷棠,她心中十分的诧异。
当初赵明铮假扮容韶挑拨离间,便是听从周冷棠的吩咐,转眼间赵明铮与周冷棠反目,实在匪夷所思。
沈若华辞别姜檀,便与魏毓一同离开。
“慢。”姜檀取出一个锦囊出来,望着拢袖而立的魏毓,手指将面颊边的青丝捋至耳后,“王爷,这些时日有劳王爷照顾喜宝,这是我与喜宝准备的谢礼。”双手将锦囊递上,“一点心意,还望王爷收下。”
魏毓望着她清丽的面容上流泻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掠至她乌发间沾染的一片花瓣,随后视线落在她掌心,青色荷包辉映着她纤长的手指愈发白嫩细腻。
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动,他错开眼,嘴角上扬道:“本王已经收到姜小姐的谢礼,不必再言谢。”阴正颍之所以愿意向着他,便是少不得她们母女的功劳。
姜檀手指收拢锦囊,转眸看向沈若华。
沈若华亦是不可思议看着魏毓,他竟还有如此君子的时候。
瞥他一眼,“别墨迹,这是她们的一片心意。”
姜檀微笑道:“你给喜宝欢乐的时光,是任何情义都无法回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是喜宝特地为你准备的临别赠礼。”
话说到这份上,魏毓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伸出手,姜檀将锦囊放在他的掌心,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手心,泛起一股酥痒,魏毓不由得收拢手指,触碰到她的指尖。
姜檀愣了一下,见他神色如常,指尖似乎残留着他触碰后的余温,微微发烫一般,她收拢手指在掌心挠了挠。
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去寻喜宝,看她那边可还有物件要收拾。”
“好。”沈若华颔首。
姜檀笑了一下,款步离开。
魏毓微微蹙眉,将锦囊放进袖中,垂眸注视着手心,眸光幽邃。
抬眸望向站在廊下的女子,低眉凝目,笑意柔柔同奔来的喜宝低语,而后侧目望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腮边几缕青丝平添几分昳丽风情。
魏毓神情恍惚,便见她抱着喜宝,折身面向他们。喜宝并未闹着要魏毓抱,只是乖巧的挥手:“魏爹爹,明天你要记得给我送行哦。”
“好。”魏毓拉回思绪,应了一声。
二人离开姜府,魏毓站在马车旁,伸出扶沈若华上马车,便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有问题?”魏毓抬眉。
沈若华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趁着刚刚冒出苗头,你赶紧收起心思。”
魏毓是她最好的朋友,能够交出性命的那种。
姜檀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他们两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魏毓处处留情,能够潇洒抽身。
姜檀不动情也罢,动心便是用情至深。而她又是为情所伤过,魏毓若不能全心相待,并不适合她。
回顾前世他所找的女人,各个姿容艳丽,倒好像有那么一个清秀可人,气质如莲,令他动起想安定下来。只是他们这些个刀口舔血的人,魏毓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两人分手没多久,她穿了。
这一世,他们未相认之前并不知道他的私生活,相认后身边倒是干干净净。
魏毓仰头望着青灰色天空,握紧了手心,他觉得可能是太久没有女人,竟被人无心之举给撩到了。
“你想太多了,我对她只有欣赏。”魏毓并非是嫌弃姜檀离异单亲母亲的身份,而是讨厌麻烦。以他的身份要娶姜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起波折。
沈若华摊手道:“你这是要栽的节奏。”
“顺其自然。”
他从来便不是自生烦恼的人,一切事情皆是顺心而为,不会为没影儿的事刻意回避。
沈若华轻叹一声,劝告的话全都咽回去,感情一事,由心而生,而人心最是不由自己把控。
反正,姜檀是要回琅琊。
可能,真的是她想太多。
掀帘上车,撞进一双笑意涟涟的眸子里,还未回神,便被拢进温暖的怀中。
她撑着软垫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周姨娘都跑了,你怎得不去处理,跑这来接我?”
“顺路接你去赵府。”容韶抬高她的下巴,在她嘴角轻啄,“几日未见你了。”
沈若华拍开他的手,“正经点,说正事呢。”
“赵明铮囚禁周冷棠便已经是做好撕破脸的准备,而今给她逃走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底细她一清二楚,我担心你君瑕的身份,被她揭露会对你有影响。”沈若华不敢想象后果,容韶身份本就敏感,而重要的是他伪装身份救皇上,之后又制造出毁容的假象,这是欺君之罪。
皇上断然不会轻饶!
沈若华想到此,神情凝重,她翻身坐起身来,掀开帘子对坐在外头的魏毓道:“滚进来。”
魏毓凉凉地瞥她一眼,“虐狗呢?”
“乖,喂你吃粮呢。”沈若华勾唇道。
魏毓受到暴击。
他挪进马车,慵懒的靠在车厢边,嗓音低哑,漫不经心道:“办法只有一个,等周冷棠联系容韶,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缓兵之计,拖延她,然后解决她。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在她揭发容韶前,解决她。”
第二种基本是不可能。
周冷棠如今防备着他们,只怕愈发谨慎,隐藏极深,不会轻易露面。
沈若华陷入沉思。
容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