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官的半拉衙役也是亲眼所见,严书维当天是要为严家二姑娘看诊,分明是进了房间啊。”
严二姑娘也坚持不住了,跪在下面,摇摇欲坠,通红的眼眶扫过堂下的人:“你胡说!黄娘子,你找来这许多人串通一气!你们,你们说的没有一句真话。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严掌柜不乐意了:“二丫头,我们说的可都是真话,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再也不能吃鱼,吃鱼就被刺卡死!”
严绪大乱片刻,跪到前面:“大人,小的还有话问黄娘子。”
刘启彤摆摆手:“问吧问吧。”
严绪问:“当天,严书维是否进了房间为我姐姐治病?你们锄砚堂的规矩,可是富林镇人人皆知的。”
“没错。是进去了。后来,他是从窗子出去的。我出来露了一下面,做出一副离开的假象,等他离开后,就从窗子又进去了。从头到尾,留在严家一整夜,为严家二姑娘看病的,都是我。”
严绪眉头拧的死紧,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疑惑:“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是黄娘子为我姐姐看病,那为什么要说是严大夫?这样,到底有什么用?”
黄娘子慢慢叹了口气,神色古怪,既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大祸将至却要飞蛾扑火的悲凉:“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这样的谎言呢?因为啊,从始至终,留在房间里,为病患们看病的都是我。是我,黄娘子一介女流。”
此言一出,不论是刘启彤、严家姐弟,还是堂下听审的众人,都愣住了。
“这什么意思?就是说,黄娘子之前为男子诊病,也是单独与男子留在屋内?”刘启彤瞪大了眯眯眼,怎么看都有点好奇心太过了。
此刻,不仅是刘启彤,就连下面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抑或是受过黄娘子恩惠,抑或是家中有人尤其是男子被“严书维”治过病的,都各自浮想联翩,思绪纷纷。
黄娘子缓缓点头,悠悠一笑:“大人如今明白了。为何我与夫君要多此一举。因为,能治好病人的是我。虽说我夫君与女子共处一室不雅,但我夫君并非之人,而且是为了治病救命,大家也不会说什么。可若是我,一个女儿家与男子共处一室一整夜,难免会……会传出些莫名其妙的闲话。”
本朝虽说民风开放,可对于女子,终究还是苛刻的多。
刘启彤都愣住了,几乎呆呆的问:“那……那严家二姑娘是怎么回事?她,她确实被人,被人欺负了啊。”
黄娘子嗤笑一声,冷冷的从严家二姑娘脸上划过:“这就要问严二姑娘自己了。”
黄娘子支撑着身子,慢慢起来,一步一步迫进严二,缓缓逼问:“严二姑娘,你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容貌也算不俗,家境也是尚可。为什么好好儿的清白大姑娘不做,要撒这么个弥天大谎!为什么要陷害我夫君,他被流放沧州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若不是因为我与夫君这个秘密,我夫君良家女子的罪名就从此落实了!严二姑娘,我们夫妻两个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毁坏自己的名节就算了,甚至……甚至不惜真的伤害自己!还有你的家人,母亲兄弟,你怎么忍心他们跟着你一起受苦?”
严二跪在地上,只是哀声哭泣,一句话都不肯说。
严书维含情脉脉的看向黄娘子,眼中再无其他。过后,反倒软言软语的劝道:“严二姑娘,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让刘大人为你做主。”
第二百二十七章严二
严书维好言相劝,似乎是仁心不改。严二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含着血丝,死死的盯住了严书维。其中恨意,竟令人不寒而栗!
严书维起初还能勉强与她对视,后来莫名心慌,挪开目光,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严二冷笑数声,突然跳起来,猛扑过去死劲的厮打着严书维:“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严书维,我问你,一个多月前,你在员外府里,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我这样好的姑娘,沦落这步田地,太可惜了……你说我眼睛生的好,不要哭,要多笑笑,笑起来像月牙一样,才好看,才是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可结果呢?你说完这句话,你就走了,我却苦苦等你。我等了你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一眼……你,你给了我希望,又不来找我,还和这个妖女这么亲密,我一气之下就从了老爷……呜呜呜,我不活了!我和你同归于尽……”
萧玉台连核桃都忘记吃了,本来还有闲心看戏,见严绪上前去拦,被严二敌我不分的挠花了脸,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
自家徒弟被欺负了,连核桃也不高兴吃了。
严书维被吓了一跳,被衙役保护起来:“你说什么?严二姑娘,我跟你说了什么?”
严二也被衙役按住了,还在不断的哭诉,严书维无情无义绝情绝义……
严书维呆了许久,好似想起来了:“严二姑娘,事发之前,我只见过你一次。我去员外家看诊,见你在园子里哭,就给了你一条帕子,安慰了你几句,我还说什么了我?就因为我劝了你几句,就要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严二嘶哑着怒吼:“你既然对我无心,就不该与我说话,也不该給我帕子。你就不该对我好!”
事情简直乱糟糟的,连萧玉台也没料到这般的转折,最后反倒是黄娘子做主求了情,让严绪将情绪激动的严二姑娘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