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送完后,她就快步奔去了厕所,推开隔间的拉门,俯身就是一阵干呕,可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盛梵双腿发软,生无可恋的倚门而站,身上冷汗还在继续冒着,胃里仿佛有一只手在不停的翻搅着。
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她撑着门站了不到五秒钟就又吐了,而且将早上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一点不剩。
盛梵吐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两眼发晕,两腿打颤,根本就直不起腰来,还是周围路过的一个好心人把她给扶了起来。
“谢谢。”
盛梵哑着嗓子道了声谢,想转头看看是哪位天使姐姐帮的她,眼前却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她登时感动的都要哭了,这人真是太贴心了!
腾出右手去接,耳畔却响起一道温暖的男声,
“喝点水润润嗓子。”
拿杯子的手倏地停在了半空,盛梵愣愣的转过身子,一张冷峻的侧颜毫无征兆的闯进了她的视线。
付!亭!匀!
盛梵沉默了半晌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他将水杯塞到她手里,薄唇轻启,语调平平,“来找你。”
哈?找她?
盛梵怔怔的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温润了有些灼痛感的嗓子。倏地想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他,音调提了老高。
“这是女厕!”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眉头紧蹙,样子看上去有些严肃。
“我知道。”
盛梵一时不知道要说啥了,低下头默默地喝着水,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些急的原因,她猛地一下呛到了,剧烈的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付亭匀见状,赶忙抚上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力度感极强的声音穿透盛梵的耳膜,带着冷冽的气息,她莫名就生出种委屈的感觉,鼻头隐隐发酸。
付亭匀见她扭头别开了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急了,语气不免重了些。可一想到刚刚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情景,他就慌乱的不行。
都吐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他若是没跟着她,她是不是就打算瞒着,谁也不说?!
之前送婚戒的时候就看出她有些不对劲,脸色泛白没有一丝血色,本想着等她下来好好问问,谁知她从台上下来后就不见了踪影,他急忙追出来寻,问了几个路人后才知她去了厕所。
刚走到拐弯处,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他登时心一紧,挂出打扫厕所的警示牌,快步走了进来,就见她正力不可支的用手撑着墙,样子极其无助。
怎么会吐了呢?之前在楼下迎宾的时候还好好的,中间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没见到,小丫头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哎……他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继续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问,“现在好了些吗?”
声音放的很轻,加上他特有的磁性嗓音,盛梵如同置身于偌大的温泉池中,渐渐暖了心。
她轻“嗯”一声,清了清嗓子回道:“我们出去吧。”
“好。”
然后,盛梵就在他的搀扶下,趔趔趄趄地出了厕所。
两人快走到会场的时候,付亭匀让她站着别动,他进去取个衣服就出来。
她诧异,“婚礼不是还没结束嘛,我们不用进去吗?”
“不进去,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先把你送回去休息。”
……盛梵本想说她已经没事了,不用这么麻烦,可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人就已经进了会场,只得就此作罢。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想在这儿呆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回酒店睡觉~\(≧▽≦)/~
哎呀!她的手机跟包还在里面呢,刚刚应该让他一并带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不要进去拿呢?可他说了让她在这儿等他的啊!
纠结中,付亭匀已经推门出来了,手上还拿着她的包和衣服。
盛梵心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不是说进去拿衣服吗?怎么没见拿他自己的衣服啊?
转念一想,他今天的穿的是一套西服,根本没有衣服要拿,他刚刚说那话的意思只是为了帮她拿衣服而已。
好吧,好吧,是她多虑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付亭匀已来到了她的身前,正轻轻地把手中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
头顶处传来的温热气息使得她一下子慌了神,她直愣愣的抬眸,倒映在澈瞳里就是他光洁性感的下巴,心突突一跳,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付亭匀刚准备替她整理下衣领,却见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就这么悬在了空中,气氛很是尴尬。
盛梵双颊一阵烧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闷声回了句,“我自己来。”便转过了身子自己理着衣领。
她头埋的很低,耳侧垂下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付亭匀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低叹了一声,侧身迈开了步子。
“走吧。”
盛梵见状,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脸颊上的两片彤云仍在飘着。
等出了酒店门口,她才想起来问他,有没有跟叶琳他们打声招呼。
付亭匀点头,给她拉开了车门。
“打过招呼了,说你不舒服,先送你回去休息,没说你吐了的事。”
“哦~”
盛梵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跟叶琳说,不然肯定会引得叶琳担心的,她可不想让叶琳结个婚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