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谷,他虽没说什么,但梁晴一眼便认出他是自家兄长的儿子,因为他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梁晴应道:“唉!”
虽如今还没有跟兄长和解,但对梁愈,梁晴还是喜欢的,当即拉着他的手道:“半年未见,又长高了不少啊。”
梁愈笑道:“那是。”
说完,他便总觉得有一道寒光射在自己身上,抬头往姑母身旁望去,果然,他的姑父那寒凉的目光正盯着姑母牵着自己的手,他缩了缩脖子,默默从姑母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姑父着实太小气了,她可是姑母的侄儿啊,他都能醋起来。
此时在心底鄙视姑父的梁愈肯定想不到自己在多年后,会小气到连自己的儿子的醋都能吃。
苏轻言下车便见着父亲和母亲都守在门口,他步过去,唤了声:“父亲、母亲。”
毕竟不是自己父母,他唤得十分生疏,好在以前的苏轻言同他的父母也很疏离,倒是没让他们起疑心。
苏岩淡淡点了点头,道:“到了就好。”
梁晴的目光却老往苏轻言身后望去,本以为下一个下来的就该是自己儿子的心上人了,却不想顾恒从车上蹦下来,朝着他们漏出大大的笑容:“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顾恒因为和苏轻言关系好,倒是来过灵溪谷几次。
苏岩和梁晴对朝堂中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但对顾恒却是出奇的喜欢,他长了一副斯文的脸孔,性子却是大大方方不拘小节,也丝毫没有架子,很容易接近。
虽是喜欢,该有的礼节却还是有,苏岩梁晴忙行了个礼,道:“见过侯爷。”
顾恒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哎呀!我和阿言什么关系?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伯父伯母,你们可别跟我这样,叫我阿恒就好。”
苏岩和梁晴淡淡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下来几个人,都没见着一个姑娘家,梁晴终是忍不住问苏轻言:“你说的姑娘呢?”
后面那辆马车倒是在他们面前停下来了,宋遇从车上跳下来,只是车里的人却没有动静。
苏轻言走过去,小心唤道:“酒酒?”
“……”
“江公子?”
“……”
“柳姑娘?”
“到了?”
总算有个应了,柳笑云掀开车帘,将头探出来,却见得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妇人正望着自己,眼神似很激动。
柳笑云一头雾水地看着那美貌妇人,她保养得极好,肤色白皙,身姿绰约,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年轻时惊人的美貌,而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亦是,长得清俊温雅,同苏轻言有几分像,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想来这就是苏轻言的父母了,柳笑云下车,冲着苏岩和梁晴福了福身,唤道:“伯父,伯母。”
想来这就是儿子说的意中人了,梁晴走向柳笑云,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梁晴太过热情,柳笑云不习惯同人如此亲近,当下便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道:“晚辈姓柳,名唤笑云。”
“好名字,好名字!”梁晴连连道了两声好名字,又问柳笑云,“笑云今年多大了?家住何方?”
苏岩看着自己妻子拉着这姑娘问个不停,而自家儿子却还在往马车里面探,便知自己妻子多半是认错媳妇儿了,忙伸手拉了拉妻子的手臂,提醒她认错人了。
梁晴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只当他的夫君是觉得自己冷落他了,在推她以表抗议,头也未抬道:“哎呀!我跟柳姑娘说点话,你别吵。”
苏岩:……
暗影听到柳笑云的声音之后,也醒了过来,跟着下了车。
而苏轻言见得柳笑云和江淮都下车,许酒在车内没有动静,当即上车去唤她。
这一上去,却是哭笑不得。
许酒正抱着桌脚,睡得东倒西歪。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走到许酒面前,轻声唤道:“酒酒,到了。”
许酒依旧闭着眸子,没有动静。
“酒酒?”
又唤了几声,许酒还没有应声。
苏轻言这才察觉不对劲,许酒今日的瞌睡未免也太多了些,早上便睡了一上午,而现下又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伸手探了探许酒的脉搏,却发现她的脉搏极其微弱,跳得极慢,寻心蛊会让人记忆混乱,甚至于在受到大的刺激后会让人失忆,若是过去的记忆想不起来倒好,可以平安无事,可一旦过去的记忆想起来,便会不定时发作,发作时的初期症状便是瞌睡越来越多,脉搏逐渐微弱,因为这个时候,寻心蛊已经在侵蚀心脉,起初的时候只会昏昏欲睡,到后头则会日日承受噬心之痛。
先前顾恒说寻心蛊并不妨碍人的身体,其实它只是在人没有过去的记忆下,亦或是没有受过刺激失忆的情况下不妨碍人的身体,可人一旦受了刺激失忆,之后再度清醒,生命便也会逐渐流失,这是当年培养出寻心蛊的大蛊师苗灵的亲笔手札中提到过的。
这也是沈容和苏轻言都不愿意许酒想起过去的原因,更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苏迎的一部分原因,他担心许酒认出他来之后,也会接连想起过去的事情。
可看如今的情况,她竟是想起了过去吗?
苏轻言面色凝重,抱着许酒下了车,淡淡对柳笑云道:“麻烦柳姑娘跟我来一下。”
柳笑云正被梁晴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听到苏轻言的话,当即朝着梁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