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
谢方庭抿着唇,知道老夫人这次是动了真怒气了。
“孙儿知道错了,奶奶若是气不消,大可让爹带着孙儿进宫去向皇上赔罪。”提起皇宫二字的时候,谢方庭的脸上则会出现一些翳气,似对皇宫有些不满。
“去吧去吧!别让我再气了。”老夫人总算满意的一回。
众多后辈里,她也不知道为何就看中了这小子,可偏偏他不喜功名,偏要那些经商的东西,劝了这么多年也没法子,只能随他去了,可这次决不能随心。
吃完了午膳过后,四老爷便带着谢方庭入宫去道歉,此刻皇上正在殿里批改奏折,尚且嫌头疼呢,外头的太监传报说谢大人求见,还带着一位年轻的公子。
“让他们进来吧。”年轻的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瞧见谢大理寺左寺丞后头跟着一位俊美的青年,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一双淡然的眸子又让他觉得这个人不太简单。
“见过皇上。”谢方庭随着父亲一同行礼,可外头没那么多规矩,于是行礼时总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也显得拘谨。
年轻皇帝笑道:“这位莫非是谢府的老四?”谢府的家眷他都见过,可偏偏少了一人,听闻是外出四海为家去了,今日终于见得真容了,莫说这谢方庭的容貌,便是连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雅随和都是他人学不得的。
谢方庭全然没有与天子对话的紧张感,极随和道:“臣来迟,还望皇上赎罪。”
手臂微微下沉,做了个弯腰的动作,可皇帝总认为他根本没向自己低头,散去脑中奇怪的想法,对谢方庭道:“不必多礼,在外经商可不比在家带着舒畅,这些年来,你在外头可做出了什么成就?”
“回皇上的话,臣哪有什么成就,无非是交易,做不得大,偏又不爱在家中待着,这才出去闯荡,这些年来也只是四海为家习惯了。”
谢四爷觉得这番话颇有不妥,便想为他添上几句,哪知皇上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谢爱卿啊,你这儿子可是颇有风范啊,为何不入朝政?”皇帝忽然问及,谢四老爷也是一连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谢方庭便答:“臣对朝廷只有敬仰而远望之意,若真要涉及,臣肚里那没几斤几两的墨水不顶用,便不自讨苦吃了。”
年轻皇帝坦然一笑,释怀了他的误解,对谢方庭的露出了赏识的目光:“不愧是外头闯荡惯了,说话如此得体。”
“些皇上的赞赏。”谢方庭垂了垂眼眸,眸光中不知他的心思。
谢四爷捏着一头冷汗,一颗“突突”跳的心也总算缓和下来。
听了谢方庭的表现,老夫人满是骄傲的神色,然而他此刻坐在水汀阁的书房里,看着长长的账单,额头的青筋突起,时不时的在纸上落下一个红圈。
“丰禾。”他清雅又带着低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去,外头管门口的小厮连忙走进来问:“少爷怎么了?”
谢方庭起身将账单一摞都丢给了他,丰禾结结实实的都抱住了,只听这主儿说:“你看看账单里有多少笔出入错误的,没全找出来,不用吃晚膳了。”
声音消散在空气里,人也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丰禾一脸苦闷的留在原地,看着怀里到自己脖子的账单,哭都没地方哭。
谢方庭这日的心情确实不佳,抱走了白雪在怀里好好的摸了一通之后,他找了个临近的走廊,靠在栏杆上面眺望,也不知望着什么。
谢玲珑蹦蹦跳跳的往水汀阁走去,谢府的规矩森严,但偏生拿谢方庭没法子,三哥谢沽问身为武将也很少再府里,大姐早就入宫没了消息,一年到头出府的机会不多,她可要好好把握。
“四哥!”谢玲珑一眼就看到了谢方庭,连忙跑了过去,苏落跟在后头,心中闷想:四哥?谢方庭吗?还记得之前她是他身边的丫鬟,可现在也没人知道她原先是谢方庭那头的人了。
谢方庭回过神来,就看见小丫头已经跑到自己身边,伸手就想摸他怀里的白雪,白雪似乎很不喜欢她,便从谢方庭怀里跳了下来,一双碧蓝色的猫瞳看都不看她。
苏落有些惊讶的停了脚步,这不是那日的猫吗?波斯猫的特征很明显,她不会忘记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谢四爷的猫吗?
“喵。”白雪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扬着小脑袋看着她,谢方庭觉得奇怪,白雪向来不喜欢陌生人,更是不轻易向人叫唤,为何会突然对一个丫鬟叫起来?
她蹲下身去,挠了挠白雪的小下巴,白雪一个纵身便躺进了她的怀里,蹭了两下便慵懒的睡了。
谢玲珑满脸震惊的说:“四哥,你看白雪!”
她见谢方庭也是一脸迷茫的模样,便走到苏落身边,神情古怪道:“这猫平日里除了四哥,谁都不亲近。”
言下之意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落想了一会儿,回到:“大抵是小姐身上的香味太浓了,猫儿不太喜欢。”
谢方庭当即反思了一下,想起自个儿身边的丫鬟确实香味浓重,难怪白雪不喜她们抱着,走过去将白雪抱回,谢方庭还是不肯相信的凑到苏落身边闻了闻,确实只有一股淡淡的雅香,没有刺鼻的味道。
苏落站在原地很是僵硬,她未曾料到谢方庭会凑过来闻她的味道,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她又没养过波斯猫。
谢玲珑没有看见他的举动,闻了闻身上的香味之后,她摇晃着谢方庭的手臂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