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用吧。”
接过剑的一刹那,苏瑾年只觉得手心一重,这柄剑沉得很,比自己想象的要重得多,显然是把真材实料开过锋的利刃。
虽然这把剑一直挂在墙壁上当做装饰,但实际上长得并没有特别的华丽,除了剑柄处镶嵌的一颗绯色宝石就没了别的饰物,剑鞘的花纹繁复细致,但并不显得花哨,暗黑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的朴素。
缓缓从剑鞘中抽出长剑,那种森冷酷寒的光泽直逼人心,让人没来由生出一种畏惧来。
苏瑾年眼前大亮:“真是好剑!”
不过,这是杀人的剑,拿到决斗场上似乎……不太合适吧?
这么想着,老爷子慈祥而淡漠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拿这把剑去决斗吗?”
苏瑾年坦白地摇了摇头。
看到苏瑾年这么单纯,苏老爷子顿时有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淡淡忧桑,这个孩子还是太嫩了啊,不够火候,看来他还要慢慢调教才行。
收敛神情,苏老爷子面色一正,沉下了口吻。
“苏苏,你要记住一件事,在a市,甚至是在整个东南境,没有人——可以挑衅苏家。”
看到老人脸上那种商人所独有的霸道气魄与老谋深算,苏瑾年对老爷子的教诲表示深以为然,姜还是老的辣,爷爷的金言玉律简直就是至理名言,回头她要找个本子赶紧记下来才行——以后行走江湖,就靠这个了!
但是,别人硬要挑衅怎么办?
要是遇到了像席雪妍那种不顾一切来势汹汹的人,她总不能当缩头乌龟拒不应战吧?
那也太没面子了。
“任何挑衅苏家的人,都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有些事情苏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人却不能纵容。”苏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了拍苏瑾年的肩膀,“苏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呃……”苏瑾年微微缩了缩肩膀,抬手往脖子上轻轻一抹,小声地问道,“不会是要我……杀了他吧?”
“死丫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老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深刻地意识到要把苏瑾年培养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商界掌门人是一件多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艰巨任务,“爷爷的意思,是让你趁此机会好好给对方一个教训,不能让别人觉得苏家是容易欺负的,不然,到时候谁都跑到家门前来撒野怎么成?你让千重下手不要太重了,弄个残废就差不多了……”
弄个残废——
爷爷你怎么能用这么随意的口吻说出来呢?!
都残废了还叫下手不重?!那什么才是下手“太重”?!
次奥,老人家的思维果然不是平常人可以的理解的,俗话说三岁一代沟,他们爷孙差了三辈,那代沟就不叫代沟了,简直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啊!
拎着沉甸甸的长剑出了门,苏瑾年的心情突然就沉重了起来,老爷子的要求太难满足了,又不能下手太轻,又不能下手太重,决斗的时候刀剑无眼谁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
最重要的是,按照规定,好像决斗的时候是不能用真刀真枪的吧?!
猛然间想到这一点,苏瑾年立刻转头朝“百科全书”执事大人求证,千重樱童鞋果然见多识广学识渊博:“银耀学院的校规上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准使用具有杀伤性的器械,只不过大多数的决斗,为了保障决斗双方各自的人身安全,所使用的都是道具器械,校规上面只明确提出一点,就是不能闹出人命给学校引来官司。”
“这么说,就算打个半死只有还有一口气在,也是可以的了?”啧啧,这学校还真是奔放啊!
“虽然之前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但原则上来讲,只要决斗双方不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校方便就不予干涉。”
上车前,苏瑾年忍不住拉了一把千重樱,柳眉微微蹙起,终于意识到了这场决斗的冒险性——
小千重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划伤了那得多可惜啊。
感觉的苏瑾年掌心传来的热度,千重樱不由回头去看她:“怎么了?”
“我很担心你的安危啊……”苏瑾年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千重樱微微一笑:“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让那个什么本山藤田的弄伤你的脸啊!我最讨厌别人顶着一脸刀疤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好难看的……”(v:啊,膝盖中了一箭……主人你这是在说我吗?人家的玻璃心都要碎了。)
完美无缺的微笑僵硬在了某人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小小的失望与尴尬。
“让大小姐讨厌的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鉴于决斗是银耀学院内部的私事,因而就算门口的记者和赶过来翘首以盼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敬岗敬业的保安大叔还是十分不近人情的将他们拦在了门外,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放进去!
但就算这样,学校里面围观的人群还是很可观的,安奚容身负校长重责自然不能缺席,席家父女也一早到了现场供人观摩,老爷子为了给苏瑾年压阵,竟然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比她还早到了一步,跟着是唐嫣然带来的一打后援团说是要帮苏瑾年打气助威。
苏青荇坐在陆宗睿身边,时不时找话题跟他聊天,对方却只是偶尔回应了一两句,看到苏瑾年来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