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金贵的二百七十八代孙叫做小豆芽,引经据典诗情画意名字我也取不出来,只想着他那么小那么弱,看都看不出来,八成也就是个豆芽菜。
“我这就给你请个教书先生来,什么叫认贼作父?小豆芽?豆芽菜?为什么叫豆芽,真是不能再难听了,你考虑过楚离凡的感受么?楚氏一脉虽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往前数两辈好歹也出了一个掌门一个上仙,传承到你这,变成了豆芽菜……”他絮絮叨叨了半天,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我的一句认贼作父算是惹得他炸毛了,末了带了些委屈和不甘的问我:“认我当爹不好么?”
我当即踢了他一脚:“好什么?你喜欢自己生咯,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爹来着!”
我确实不止一次那么想过,普满一直都对我太好了,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揣摩着,大概他是实在想和始元过一过一家三口那样的日子,只是始元那样高高在上,那样目空一切,是不会给他生孩子的,所以他像父兄那般疼爱我,聊以慰藉,我顺捎着捡了这个大便宜罢了。
未来数日均是这样闲散着度过,吃吃睡睡,没个正事。我问普满,楚离凡不来接我的话,我能不能自己回去,我觉得自己近来养的膘肥体壮,独自赶路也不成问题。普满再次坚定了给我找个教书先生的决心,担心小豆芽日后的学问会在我的熏陶下走上不归路,膘肥体壮这样的言词,是轮回六道中的畜道惯用的,用在人身上始终不大合适。
他坚持要我再等等看,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浮阳那个惹事精,嘴巴快得很,太阴残余一魄尚存于我体内的事,仙界已然传遍了,他们正摩拳擦掌的等着对太阴斩草除根,城门失火,我这池鱼免不了被殃及,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传说中那个魔界圣君变成唇亡齿寒的关系。
十日八日的挨一挨也就过去了,一月有余的时候,我实在无心再等。蠢蠢欲动也是有缘由的,我虽然已经多日不曾修炼内功心法,却觉着体内真气愈发浑厚顺畅,我隐隐觉的这是小豆芽的功劳,往常使的惨不忍睹的法术,如今信手拈来,就连从来都不听使唤的云,也能轻松驾驭。于是终于有一日,我特意吩咐了绿肥去伙房下菜谱,然后又打发了红瘦去叫普满过来吃,四下无人之际,我成功的跑出魔域,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南华。
风尘仆仆,降云咒用顺手了以后,这点路程也不算什么。
哪知道还没等摸到长生殿的门,便听到俨如圣忧心忡忡的声音;“孩子不能要,煞气太重。”
“保全我族后代,也是我的责任。”楚离凡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冷漠的模样。
“没错,她无辜,这一切不是她的错,我南华折损八人也就罢了,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她的魔性已然如此之强,你要为她一人的安危赌上天下人的性命吗?万一魔道中人截了她的仙缘……”
我根本不敢再听他的回答,我怕他口中唯有责任,没有爱。
“谁!”里间,俨掌门突然一声质问。是我情绪起伏,气息不稳,惊动了他。
腰间一紧,眼前种种场景迅速转换,再停下,已经身在梨园东侧的小亭子里了,白泽就站在我对面,双目的位置还是缠了一条白巾,除此之外,又恢复了那个风度翩翩的身姿,手里把玩着的玉竹扇骨底下悬着绣颜制的扇坠,他嘴角带着柔软的弧度,问我:“这风口浪尖上,你怎还敢回来?多少人在找你知不知道?胆子这样大,早晚要被你给吓死。”
我没有回答他,手不受控制的颤动,伸向他脸上那道白巾,想碰又不敢碰。“你……疼吗?”我问,听闻失明的人耳力都会变得很好,我几乎咬破了嘴唇,才不至于发出哭声。“等我生下小豆芽,看一眼他的样子,便将眼睛换给你。”
白泽虽看不见,却一下子就捉住了我的手,笑起来如春风荡漾,整片梨园仿佛都为他簌簌作响。“命运如此,你不欠我,只是,我看不到你说的小豆芽了,不过,我可以驮着他玩的,他该叫我一声白泽舅舅吧。”
我还想说什么,白泽却突然叫我快走吧,别耽搁,他原本和绣颜约好在这里见面,出门时却意外救走了偷听被抓现行的我,这时候,绣颜应该就快到了。
我惶惶然的躲远,并不是担心被绣颜发现,我怕是这辈子再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果然,她没一会儿就到了,拎着个食盒,我站得太远,看不清她都做了些什么好吃食。她捏着个小勺子,仔细的一小口一小口送到白泽嘴边,白泽吃一口,就要和她说笑一会儿,阵阵的微风拂过,仙林花海的白色花瓣漫天飘洒,莫不静好,偶尔一只步云大鸟自青天掠过,发出划破天际的一声长鸣,白泽也会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然后再不动声色的转回头来,唇边始终带着包容一切的温柔。
他的笑会扎在我心里一辈子。
欠他的,我一定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叫我与普满二三事……
第57章情劫难渡
看来普满说得对,我是不该回来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前缘再繁华,已然了却,如今的我,就是所有人痛苦的源头,若是再打破这一方难得的安宁,怕是连最后一点美好回忆都要消耗殆尽了。
我疲惫的驾着一朵云,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气力。飘到半空中,俯视着长生殿,这个唯一给过我家的感觉的地方,梨园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