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效命于本王,你的父亲凌知县便能平步青云,否则,小命不保。”他厉声威胁。
“是……王爷有何吩咐,奴婢竭力办成,为王爷分忧。”她故意诚惶诚恐地应承。
他紧扣她的细肩,在她耳畔低语几句,然后道:“记住,行事须谨慎,本王会派人联络你。”
话落,楚敬欢离去。
肩上的痛,慢慢消散,萧婠婠紧紧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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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染真的不是一年半前在清凉山偶遇的白衣女子。
假若她是那个白衣女子,一定不会装作不认识他。
楚连珏看着御案上的陶埙,怅然若失。
这个精致小巧的陶埙,是那个白衣女子送给他的。
纵然真想找那白衣女子,估计也找不到,因为,他从未见过她的容貌——在山中相处的那三日,她总是带着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眸。
一年半前,也就是他登基前不久,他亲自前往清凉山,求见世外高人无尘。
无尘精通各家学说、医卜星相、五行八卦等等,无所不能,据闻他的预见很准,因此,他上清凉山登门拜会,向他请教一些事。
无尘的竹屋在半山腰,楚连珏在山中住了五日。
第三日,他闲来无事,就外出走走,没想到越走越远,远远地望见一条小瀑布沿着山势流下,汇聚成一汪小小的碧池。他又乏又渴,就走向碧池。
忽然,他听见一缕埙声,若有若无,似断未断,缭绕在山中,尤显得凄婉神秘。
这支曲子是《九歌》中的《山鬼》,以陶埙吹奏,在这山林中聆听,仿佛有一个清丽的年轻女子缓缓走来,眉黛婉约。
接着,他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
她坐在碧池边的大石上,双手拿着一个精致的陶埙,低垂着螓首,缓缓吹奏。
青山碧水,水声叮咚,一个青丝垂落的白衣女子婉然坐着,飘逸轻灵,恍若仙人。
曲毕,她站起身,看见他静静地站着,眸光相对。
楚连珏原以为她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却没想到她以面纱遮脸。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想象地出来,她必定有一张脱俗出尘的脸。
片刻后,她径自离去。次日,他在同一时辰来到碧池,她果然坐在原地,吹奏《山鬼》。
他取出玉箫,与她合奏一曲。
她缓缓转身,看见他的刹那,眸光微动。
奏毕,他念道: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山鬼》塑造了一位美丽、率真、痴情的少女,抒发了少女痴心地等待恋人却没有等到的伤心、哀怨之情。他觉得,眼前这个脱俗出尘的白衣女子,就是《山鬼》中的少女。
像昨日一样,她未曾说过一个字就打算离开。
在她行至身边的时候,楚连珏开口道:“姑娘。”
她猛地止步,略略侧眸,以询问的目光看他。
“姑娘精通音律,一曲《山鬼》绕梁三日,让人难以忘怀。”
“公子谬赞。”她缓缓道,嗓音轻淡。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他觉得,这个出现在山林中的白衣女子与平时所见的女子全然不同,她飘逸清冷、脱俗孤傲,她的埙与他的箫合奏是绝妙的乐音,他们初次合奏就心有灵犀是多么难得,他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他想认识她。
她清冷道:“名字是身外之物,不知也罢。”
楚连珏没想到她会拒绝,一时之间愣住了。
她举步离去,他立即握住她的皓腕。她看着他,眉心微蹙。
“恕我冒昧,姑娘能否让我一睹芳容?”他知道,这要求很过分,可是他不想失去机会。
“公子请自重。”她的眼眸忽然闪现出一抹红芒,异常的艳丽妖冶。
“你的眼眸……”
她没有回答,挣脱手,径自离去。
他喊道:“明日我会在这里等你。”
她仿若没有听见,楚连珏愣愣地望着她,直至那抹洁白如雪的倩影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言行举止像登徒浪子。
他明明苦涩地爱着瑶儿,但是,为什么又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合奏过一曲《山鬼》的陌生女子心动?难道,他对精通音律的女子毫无抵抗之力?
第三日,楚连珏提前来到碧池等候她。
她如期来到,看见他坐在她平时所坐的大石上,转身就走。
他立即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腕,由于力道太大,她被他拽得立足不稳,跌向他,被他揽住。
身躯相触,鼻息粗重。
她闻到他的熏香,他闻到她的幽香。
一双眸子红芒闪闪,妩媚入骨,她尴尬不已,试图挣脱他。
“你来了,说明你不想避开我,还说明你不讨厌我。”楚连珏笃定道,揽着她纤细的腰肢。
“不是……”她娇羞地垂眸。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眼睛会有红芒闪现?”
“因为……我患了一种罕见的眼疾,药石无灵……”
“若你不介意,我找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
“不必了。”
“我想看看你的真容。”楚连珏觉得,她对自己动心了,否则她不会与自己这么亲密。
她摇摇头,“待时机成熟吧。”
他又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