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妃娘娘与贤妃娘娘短短数日内不幸薨逝,臣以为太过于蹊跷。二位娘娘服侍陛下有年,死得这么惨,如若归于意外一说,传入市井巷陌,只怕会有一些口无遮拦的百姓说……说陛下圣裁太过儿戏。”上官俊明出列道。
“臣附议,虽然二位娘娘没有诞下一男半女,不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陛下查明真相,为二位娘娘讨回一个公道,让二位娘娘死得瞑目。”夏侯世南道。
“贵妃娘娘于千波台被天雷劈死,贤妃娘娘被乌鸦袭击受惊过度而死,这不是意外是什么?难道是人为?难道人可引天雷劈死人、可引乌鸦袭击人?”林文钧重声道,与上官俊明、夏侯世南针锋相对。
“林大人所言甚是,陛下,二位娘娘薨逝实乃意外,二位大人痛失亲人,难免悲伤,也属人之常情。”杨政道,“眼下正值夏热时节,尸首容易腐烂,臣以为,理应尽快将贤妃娘娘装殓下葬,让二位娘娘入土为安。”
楚连珏俯视分成两个阵营的四大世家,冷冷不语。因为贵妃和贤妃的死,这四大世家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终于分裂了。
上官俊明转首对林文钧、杨政怒道:“民间发生命案,尚有官员查案,皇宫发生此等离奇命案,未查之前怎能草草定案?”他转向御座,“陛下,此等离奇命案如若传至市井巷陌,那些无知刁民会以为陛下草菅人命,对后宫妃嫔全无恩情。为陛下天威计,臣以为,这两宗命案务必彻查,让二位娘娘死得瞑目,也让陛下对二位娘娘的殊宠传之天下。”
“上官大人也说了,那是无知刁民胡说八道,只要陛下下一道圣旨,禁止宫人擅自外泄,二位娘娘意外薨逝就不会传出皇宫。”杨政不屑道,“假若有人居心叵测,恶意散播流言,那便是另外一说。”
“杨大人,二位娘娘遭此厄运,只怕是有人暗中谋害,假若放任真凶逍遥法外,那么,置我大楚国律法于何地?”夏侯世南恨恨道。
“我大楚国律法严明,各州各县无不遵行,夏侯大人无须担心。”林文钧道。
楚连珏摆摆手,正要再说的上官俊明立即噤声。
数年难得一见,四大世家在朝上争得如此激烈,还是第一次。
他不含任何热度地说道:“四位爱卿皆言之有理,皇叔有何高见?”
燕王站于右列首位,一直保持缄默,此时听得陛下问起,便道:“陛下,四位大人皆有理,不过朝上无一人在案发之地,并无亲眼目睹。臣以为,四位大人都想知道二位娘娘发生意外的具体情况,不如传召相关人等上殿问话。”
这个侄子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索性由他代为提出来,为四大世家解疑。
“甚好。”楚连珏扬声道,“传太医院宋之轩,六尚局凌玉染,大内总管吴涛。”
“陛下,王徵王大人任职杭州提刑按察使期间恪尽职守,破案无数,被百姓誉为‘王青天’,臣以为,不如问问王大人对二位娘娘之死有何高见。”上官俊明奏请道。
“也好,王爱卿有何高见?”楚连珏好整以暇地问道。
“微臣不知案发经过,也没看过二位娘娘尸首,不敢妄断。”王徵道。
群臣寂静。
等了好一会儿,宋之轩、萧婠婠和吴涛才匆匆入殿。
楚连珏命他们将所看见的贵妃和贤妃死时情况说出来。
吴涛为先,宋之轩次之,萧婠婠最后,复述了在案发之地所看见的情况。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稍稍抬眸,目光从御座上的皇帝身上匆匆滑过。
坐在御座上,到底不一样,龙威赫赫,帝道十足。
上官俊明道:“宋大人贵为太医,从未做过仵作,怎知验尸应该验些什么?”
夏侯世南道:“上官大人所言甚是,只有提刑大人和经验丰富的仵作到过案发之地、验过尸,才能断定命案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放肆!”楚连珏陡然怒道,“宋大人身为太医院院判,行医十年,医术精湛,区区验尸怎会难倒他?”
“陛下,有些州县并无仵作,由经验丰富的大夫负责验尸。”王徵道。
“听到了?”楚连珏不悦道。
“陛下,臣想问宋大人和凌尚宫几个问题。”林文钧道,见陛下应允,便问道,“宋大人可否确定,贵妃娘娘真的是被天雷劈死,贤妃娘娘真的是受惊过度而死?”
“下官确定。”宋之轩淡定道。
“凌尚宫,吴公公,你们可曾在案发之地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杨政问道。
吴涛摇头,萧婠婠也摇头,不经意地望向站在前方的楚敬欢,碰巧撞上他似有热意的目光,立即垂眸。
楚连珏问道:“王大人可有想问的?”
王徵道:“宋大人确定二位娘娘的死没有意外,假若案发之地真的没有可疑之处,那么,二位娘娘便是死于意外。”
夏侯世南道:“臣奏请,让王大人看看贤妃娘娘的尸首,再去两处案发之地看看。”
楚连珏知道夏侯氏和上官氏不会善罢甘休,便让王徵去后宫内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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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吴涛和萧婠婠领着王徵来到重华宫验尸,接着去小林子和千波台瞧瞧,并无可疑。
连“王青天”王徵都说是意外,贵妃、贤妃就是死于意外,上官氏和夏侯氏再如何不甘也无济于事,陛下下旨,将贤妃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