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应该清楚,纵使有些不同,大体却仍是虚幻与现实的差距,如同深沟,无法横越。
“是啊,我只是问问。”宁清源又恢复到平日的笑容,揉了揉苏少言的脑袋,“毕竟啊,有那么多的人深陷幻境。”
虽然我也希望,你能够成为其中之一,深陷这个对我来说算是真实的幻境。
“啊,但我相信大师兄也是不会的,阵法这种,再美好也终有消散的一天,享受则已,不可沉陷。”苏少言淡淡的说着,语意冷漠,十分理智,更是带上了几分茫然,似乎完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活在那样虚假的世界之中。
他由着迎面拂来的山风带起发丝,也因此没有看到宁清源有些无奈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苏少言的回答已经表情实在太过茫然,仿佛问及到极为浅显三岁小孩都能解决的问题一般的莫名,才更为让宁清源心情复杂。
他会吗?
宁清源扪心自问,却发现得不到答案。
“s-hi气重了,我们下山去吧。”宁清源只得起身,将一切的一切交由时间来定夺。
一切,也都快了,不是吗?
快要结束,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就看谁还念着过去站在原地,谁已经展望未来,潇洒不羁。
“嗯。”苏少言淡淡的应着,也不去问宁清源突然叫他来到这里,又突然说要离开到底是何意。
在宁清源的面前,苏少言永远是这样,除却涉及到与他安慰相关的事情,这个人永远是这般不温不火,仿佛驯养已久的小动物,毫无保留的接受着主人的一切。
却是仍然,不及那个地方,来的半分重要。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山间很静,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很安静,仿佛被某种名为时空的差距凝固,再也触不到彼此。
还有多少时日,才会发展到那所谓的剧情中的最后一步呢?
宁清源突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他宁愿看到,一个可能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结局,也不想再像这样,同一个妇人一般的,胡思乱想,忐忑不安。
时日渐去,天璇宗内的氛围也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
到底是来自于各大门派的,只是同学童一般的弟子,哪怕暂时同一个门派,私下的流言蜚语也并不见少,反而更有外传的趋势。
天璇宗太上长老座下弟子二弟子,苏慕宁,就是那日带领众魔修的魔修之首,甚至有可能就是新一任魔主。
这样的消息传的飞快,甚至连表示身份的帝君之印,也无法洗清宁清源身上越来越多的谣言。
他走在天璇宗内,无视了身后各个角落s,he来的奇怪目光。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肯定,他是魔修。
他本还留有许多手段来解释与澄清,却因那复杂的心境,莫名的保持了沉默。
保持了这在他人眼里等同于承认的沉默。
好了,少言,那么面对这样的情况,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苏少言为他辩解过,甚至还制造出了无数他还是仙修的证据,但这一切都抵不过魔修那边传来的消息。
现在的小师弟已经被众人认为是被他迷惑,即使在其余方面仍然有着往日的权威,在除魔一事之上,却是已经失去了共同商议的权力。
那么,面对这样的情况,苏少言会做什么呢?
还是说,不去做什么?直接等待未来的结局?
不论是哪一种,宁清源都很期待。
“魔修,你混入我宗已是自讨死路的行为,如今事情败露你也不惧?还敢大摇大摆的在我天璇宗出现!”路边冲出的少年执剑而立,五官都还没有完全长开定型,满脸除魔卫道的凛然之意,让人看了便想发笑。
一旁没有来得及拉住少年的男子面色都白了,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偷偷看了一眼宁清源,生怕下一秒,他便两人击毙当场。
如果说为什么在这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宁清源的生活依旧如此平静,除了偶尔这种少年人的小打小闹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估计也是因为当日展露出来的那一手实力吧。
这个大陆向来以实力为尊。
宁清源有些无奈,看也没有看那仍旧天真的少年,便向山下走去。
直到见到那个熟悉的摊子这才停下了脚步。
即使是修仙者,偶尔也会有饱腹之欲,也会有喜好人间食物的存在。
山脚下的小摊摆的不多,却是各个都花样繁复。
苏少言虽是不说,但宁清源十分清楚,自家小师弟极为喜欢这一家糖油果子,即使造型粗糙,并不美观,原材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耐不住苏少言爱吃,且百吃不厌。
自从宁清源魔修身份越发显现之后,各大宗门的人对于苏少言的去向便越发在意了起来,似乎生怕仙修这一方少有的强者跟随他一同入了魔道,甚至派来不少门派之中的人,想办法让身为医者的苏少言为其诊治,拖住他的步伐让他不能随意从天璇宗内离开。
知道自家小师弟是真心喜欢医术,也是真心不在意这些门派所谓的监视,宁清源索性就放任了,不过每日都会找一些吃食,带回去给他。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少,好歹要一一尝试。
既然是虚幻,便享受这一回吧。
对于苏少言来说这个世界是虚幻,而对于宁清源来说,他又何尝不清楚苏少言也同样是虚幻呢?
只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力,而对方有,他想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