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还偷偷练了剑,虽然力道还有不足,但比起世家女子的柔弱,仍旧英气不少。
太尉府一大早就开始了寿宴的准备,今日府里要来的,不只是皇子王孙,甚至听闻连皇上都会前来参加。府里的四个女儿那是搬空了家底儿来打扮自己。当然,除了长卿。
赵氏看着自己算是长开了的女儿,穿着素色衣衫,挽了个简单的发式,可那乌黑青丝上,却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头饰。赵氏知道,女儿过得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
长卿看着母亲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很不忍心。
“娘,你看!”
顾长卿顺手拿了瓶里插着的蓝色野花别在头上。赵氏一看,果真女儿天仙美色,就这样稍微收拾,竟如此好看。
赵氏摸着顾长卿莹白透亮的脸庞,很是欣慰。
“卿儿,今日母亲也不指望你能博得青睐,只要记得,切莫惹怒你嫡母,否则我和你都得受苦!”
“知道了娘,我们快去吧!刚刚芍药都说来人叫了。”
赵氏由顾长卿搀着,走了出去。
顾长卿侧过脸来看自己的母亲。三十七岁的年纪,许是底子好,到现在也只能看出二八年华的样子,不管是长发还是身材,都风韵犹存。或许,这就是嫡母讨厌母亲的原因吧。
顾长卿牵着母亲走到大厅里,王孙贵族家的夫人、小姐已经入座了。顾长卿站在那里,却不为所动。渐渐,引来了不少视线,大夫人郑氏看不过去了,差了身边的丫鬟来引她们入座。这一坐下,顾长卿才深刻明白自己和母亲的卑微地位,她和母亲竟坐在三层人外面。
顾长卿一把拉住那个丫鬟,
“我和母亲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主家,坐在这里,怕是不妥吧。”
云柔转过头来看这个府里的三小姐,听闻她因为那次被大小姐推倒,撞到假山,脑袋不灵光了,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这个三小姐和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的三小姐很不一样。不过想起她的地位,云柔又是轻蔑一笑。
“三小姐,这是老爷的指示,和我这个下人也没关系啊!”
云柔一把挣开,昂着头走了。
顾长卿看着她骄傲的背影,暗暗一笑。
“太子容离到!
二皇子容赫到!”
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响起在耳边时,顾长卿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装作无所谓,可她发现,自己竟忍不住咬牙切齿,全身颤抖。
顾长卿顺着人群的眼光看过去,那个男人走在太子后面,他连穿着都和当年初遇时一样。
容赫。她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顾长卿感到从未有过的难以呼吸。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曾带给自己无法掩藏的伤口,也就是这个人,是她这辈子活下去的理由。她要让这个人,承受自己曾承受过的痛苦。
“拜见太子!
拜见孝王!”
所有人都俯下身来给他们行礼。顾长卿在人群后面,容赫不曾看到她满眼漫无边际的滔天恨意。
皇上到来后,宴会才正式开始。
顾长卿透过层层人群看着在主位上的那个穿着明黄色帝服的人。他是容赫的父亲。上一世,他不太喜欢容赫,要不是自己替容赫击败敌军,趁此陷害了容离,他也不会传位容赫。现在想起,顾长卿只想狠狠抽自己的脸。
“顾太尉,你这寿宴可当真是无趣,怎么只有这些看腻了的歌舞?”
顾谋一愣,立马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恕罪!微臣安排不当,扫了皇上雅兴!臣罪该万死!”
容帝饮了一杯酒,爽快一笑。
“哈!爱卿这是作何!朕只这么一说!这是爱卿寿辰,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
“谢皇上饶恕!”
顾谋使了个眼色给夫人,大夫人郑氏赶紧扯了扯身边的女儿。
顾长安这才悠悠然站起来,走到中间,对着皇上行了一礼。
“臣女参见皇上!”
“免礼。顾太尉,这是?”
“回皇上,这是臣的长女,顾长安。”
皇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了然一笑,
“原来是被誉为集天下大美为一身的长安啊!今日你有什么歌舞吗?”
“回皇上,皇上既然看厌了歌舞,那臣女想献丑一次,表演一出画舞,还望皇上不嫌弃臣女拙姿。”
“‘画舞’?朕是第一次听说!倒想见识见识,开始吧!”
顾长安微微俯身,侍女已经把笔墨纸砚抬了上来。
顾长安执笔蘸墨,忽然之间就一跃而起,拿着笔在空中一番旋转,再落笔时,纸上已经显出了黑墨线条。顾长安落笔起笔间,掺杂着灵动的舞蹈,或腾空,或妖娆,或利落,或柔弱,让所有人都看得入了迷。
顾长卿却一点也不惊奇。因为这所谓的画舞,分明是自己那一日在花园里无意跳起的,被顾长安看了去。也是因为这舞,顾长安才会推了自己,让自己撞在了石头上。
不过照顾长安这动作来看,这几日她也是苦练了一番。顾长卿正想笑,余光却瞥见容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顾长安。
一舞毕,一画起。
顾长安拿起画,众人惊叹。
那纸上的,竟是一条龙!
皇上“啪啪”鼓起掌,众人也回过神来,赞叹不已。
“顾爱卿,你这女儿果然奇女子!名不虚传!”
顾长安将画呈上,“谢皇上夸奖,臣女不敢当!今日臣女想借父亲寿诞之日,将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