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地度过了约莫半刻钟,清粼端着点心进来以后,他跟见到救星似的巴巴地亮着眸子看向他。
对主人内心世界一窍不通的清粼,忙放了一个矮桌在他床榻上,将点心放在他面前,“您虽饿了,却也要吃慢一些,若是噎着了,可就不好了。”
“咳咳咳——! ! !”楚昭刚狼吞虎咽了一口,立刻呛得喷出来,两眼框没一会儿就萦着晶莹的泪水,气得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这乌鸦嘴——嗝儿~~”突兀响亮的一个嗝儿,让他老脸一烧,恨不得一脚将这家伙踹走。
楚昭就有那种一口噎着就打嗝的怪癖,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他下意识瞥一眼越淮,见他愣了下,愈发觉得心虚,忙伸出两根手指捻了一块糕点,低头怯怯地凑近小黑蛇的嘴,“来,吃一口?”
岐墨的两眼珠子盯着他微颤的手,并未靠近。
忽闻越淮道:“一条蛇,哪里会吃这些东西?”话音未落,小黑蛇就迅速伸过头去,快速张开嘴,一口卷进嘴里。小黑蛇的腮帮子被整块糕点撑出一块四方形,r_ou_眼可见的看到四方形慢慢从它嘴部往下移动,渐渐扭曲身躯,裹碎在肠道里,慢慢消化。
楚昭的指尖还有它舌尖滑过的s-hi润触感,冷不丁地颤了下。
小黑蛇吃得快,没一会儿就又伸过头来,蛇信子呲呲地响,俩豆豆似的黑眼珠子期待地看着他。
楚昭无奈,心头竟还有一处软了,他又小心地夹了一块,这次小黑蛇故意朝越淮的方向甩了下尾巴,啊呜一口含过去,吃得欢乐地盘着楚昭喂食的手绕了两圈,以表亲昵。
一旁静坐的越淮一直y-in沉着脸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许久才冷冷道:“想不到这蛇竟还有灵性,我看怕不是修成了j-i,ng。”
兽界机缘之下修出灵气的,雌为j-i,ng,雄为妖,越淮分明是看出了了什么,故意这么说他。岐墨不以为然,攀在楚昭肩头,朝他呲呲地挑衅。
这时门外,清粼端着一小套瓷煲汤走进来。
楚昭的嗝从刚刚第一口到现在就一直没停过,急忙招手,“端过来。”
清粼有了前车之鉴,放在桌上时,不大敢讲话,欲言又止,见他端起来,才惊得要阻止:“哎!主子你……”
“噗——!”楚昭一口急忙吐出来,舌头伸出来,单手拼命地哈气。
“烫烫烫烫烫烫烫烫! ! ! ! !开的汤你不早说啊!”他身边怎么跟了这么个蠢货!
越淮几步上前,冰凉的大手渡了一股寒气在他下颚处。
一股舒服的清凉感如薄荷一般,让他从嗓间到通身脉络都舒爽,楚昭自然是知道他保有三成法力,为了演戏逼真一些,故意瞪大了眼睛惊奇道:“哇!这是什么?好厉害!”
过于浮夸的演技,让怀中的岐墨翻了个难度极高的白眼,忽而紧紧箍住他的手,虽不疼,却明显能感受到它的不满。
“不过是机缘巧遇,与某个云游道士学过几招。”越淮扯谎扯得不显山不露水,颇为道行高深似的收了手,又不明所以地斜瞥了眼在楚昭手臂上放肆的小黑蛇,忽而单掌逼近那碗煲汤,,散出一阵寒气,不肖一会儿,他收回手看似颇为贴心地端起汤,握住汤勺舀了一勺浓白的汤汁,喂上前:“不温不热,正好。”
楚昭头一次亲眼见着被他这么伺候,有些虚,听闻之前他被摄政王抱回王府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还上吐……下……他羞耻地收回神,总之是他贴身照料了近半个月,之后他清醒了,却没这般待遇了。
他颇为扭捏地眨巴眼盯了一眼勺中的汤,又一推三拒地伸手要接过来:“我还是自己喝吧。”
越淮闻言,果真一把放到他手上,抽手抽得极快,似不愿多端着一瞬似的。
尚在羞怯中的楚昭虚虚托着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一碗汤,懵懵地低头与小黑蛇大眼对小眼,无奈地舀一勺,喂到嘴边,随意问:“这味儿怎这么奇怪,是什么r_ou_汤啊?”
“蛇r_ou_。”越淮勾唇道。
这边楚昭闻言,手僵在喝汤的姿势,唇间似沾未沾,那边小墨蛇气愤地一尾巴甩过来,以闪电般的速度甩过,僵他手中那碗汤打落,飞向越淮身旁的柱子,砸得瓷片汤汁四ji-an。
越淮纹丝不动,挥手扇开,冷哼:“这条小蛇看来真是通了灵性。杀了定能大补。”
“别别别!”楚昭连忙伸手护着,虽说岐墨万年修为,两人打起来也不知道谁输谁赢,但是若闹大了,他改日若想要逃,可就不容易了。”
越淮忽而冷嗤一声,“戚昀,你养一条成了j-i,ng的毒蛇在身边,就是引火烧身,若是再次毒蛇咬一次,以你这么个破如废絮的身子,恐怕得直接去见阎罗。”
那敢情好啊!楚昭心里想,这倒是个办法,毕竟越淮此生已经历尽坎坷崎岖,又报了国恨家仇,他算是功德圆满了。
想是这么想,可让楚昭受了这么多的苦,连清福都没享,就急急投胎,他是一万个不乐意的。
他注意到他说“又”,便留了心眼,故意抱着小墨蛇,视死如归地发疯:“即便是被咬了也罢,我是绝不会放开小墨的!我从前在府中养了那么多的小家伙,全都死绝了。如今我命数稀薄,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越淮蹙眉,小世子从小就是个惜爱小动物的人,他初见他时,小世子手里还捧着一只幼鸟,之后他进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