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拧拧眉,把施凉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伴随一股子酒味,“你要我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施凉没别的表情,似乎是料到了。
酒店外面,空气没那么混浊,比包间嘈杂,却不会让人犯恶心。
施凉站在台阶上,随口问道,“姜秘书,你在盛晖多久了?”
姜淮看她一眼,“十几年。”
施凉说,“那挺久了。”
姜淮手插着兜,端正斯文的面上出现敬意,“董事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刚来,以后就知道了。”
今晚没风,施凉燥热难耐,“我听说过,董事长很重感情,他每年都会去墓园看过世的老丈人和妻子。”
“还以他们的名义做慈善。”
“是啊。”姜淮说的有点多,“当年吴老去世后不久,曹秘发生意外,变成了植物人。”
“董事长念及他在公司待了大半辈子,就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常常去医院探望,这些年没断过。”
施凉的唇角一带,“看来董事长真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见着她的笑,姜淮的眼皮颤了颤,咽了下唾沫。
施凉抬眼,“回去吧。”
姜淮看着她,“施主管,你……”
施凉轻笑一声,“叫我名字就行。”
姜淮抿唇,镜片后的眼睛微闪,“施凉。”
施凉往酒店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继续跟着沈肆?”
姜淮嗯道,“有点好奇。”
施凉边走边说,“我的朋友都来了a市,这里还有一些老朋友。”
她回头,笑意魅|惑,还有几分回忆之色,“我回来跟他们叙叙旧。”
姜淮的身形微滞,这女人笑的时候,能把人的魂勾去。
真可怕。
他抹一把汗,像他这种老男,根本抵御不了。
难怪董事长会拿他开玩笑。
回了酒店,施凉进包间,姜淮也一起,混进乌烟瘴气里头。
上流社会的糜|烂透着一股子金钱的味道,这个饭局是盛光德的意思,饭后甜点是老规矩。
那几人嘴上说是盛情难却,眼睛往施凉身上扫。
盛光德没表示,就是答案,他们交换了个眼色,只得换地儿泄火。
上车时,盛光德脸上的肌|肉一抖,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他后退一步,又突然推开姜淮,往前面的行人里跑去。
姜淮站稳了身子,施凉已经追上去了。
前头,盛光德一把拽住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
那女生吓的不轻,她扯着嗓子尖叫,“你想干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盛光德那副恐怖的表情不见,他松开手,“对不起,小姑娘,叔叔认错人了。”
女生翻了个白眼。
盛光德揪着心口,呼吸困难。
后面的施凉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董事长。”
盛光德抖着手,在找什么。
施凉快速在他的左边口袋找到喷雾剂,“是这个吗?”
盛光德夺走喷雾剂,犹如濒死的鱼看到水源。
施凉抚着他的心口,给他顺气,“董事长,您好些了吗?”
盛光德往后看,他的秘书还在后头。
施凉会意,“我以前跑过马拉松,最擅长的是100。”
“看不出来,”盛光德忽然问,“小施,你为什么选择盛晖?”
他生性多疑,问这个,太正常不过。
早该问的,拖到现在,是他搜查不到满意的东西。
施凉说,“上学那会儿,我就跟俩个朋友约好了要来a市。”
“其中一个朋友喜欢一些占卜类的东西。”
以盛光德的能力,这些只要一查,就都能查到,比如王建军是长的私生子,黄金殊的爷爷在占卜上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也无法理解的造诣。
施凉笑着,“当时我让她给我卜了一卦,容氏,李家,盛晖三选一。”
盛光德啼笑皆非,“不觉得太草率了?”
“不会。”施凉说,“盛晖有另外两家没有的优势。”
盛光德,“哦?”
施凉说,“盛晖的原身是吴扬,它积攒了强大的影响力,无论是从整体资源,还是固定老客户……”
吴扬这个名字一出现,周遭气流就凝了起来。
公司是吴建成一手创立的,他死几年后才改成盛晖。
盛光德的脸色变了变,转瞬即逝,他点点头,“你分析的没错。”
施凉走的慢,不时抽气。
盛光德发现不妥,“脚怎么了?”
施凉说,“跑的急,脚后跟破了点皮。”
她说的轻描淡写,盛光德看到的是另一回事,都出血了。
想到这孩子是担心自己,盛光德的语气温了些,“我让小姜送你回去。”
施凉摇头,“不麻烦了,我打车就可以。”
盛光德不强求,“也好。”
一辆空车过来,施凉打了招呼就走。
她望着后视镜,盛光德还在路边,东张西望,似乎并没有从某个状态出来。
半夜,施凉头疼,她摸到杯子喝水,凉透的水进到胃里,好似掉了块冰。
“医生,我好难受。”
施凉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她的呼吸一停。
那人说过,她执意回a市,他就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施凉清楚,他说到做到。
两年前就断了联系。
没了睡意,施凉索性去写日记,拿着笔的时候,她的心能平静下来。
皇世,迷|乱不止。
包间里华丽又喧闹,年轻男女在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