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抱着脑袋,快崩溃了。
面前是一片彩色海洋,她只想深深踏入进去,把一切烦忧都抛到脑后。
手腕一紧,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跨到了街边,一只脚已经快要踏进去。
对面红灯闪烁,车呼啸而过。
她惊出一声冷汗。
“谢谢。”
她道谢。
对方摇头,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不用谢。”他的声音略熟悉。
蓦地,颜书抬起了头。
蒋宁渊。
他怎么在这儿?
颜书猛地扯出手,如此大动作,如此不礼貌,蒋宁渊也不介意。
他把手放进卫衣的口袋,颜书发现他的脚边,还拎了一个行李袋。
他这个样子,穿着休闲的套头卫衣,头发细碎,模样俊俏,倒是像逃家的倔强少年。
“蒋先生?”
“还是那么生疏呀。”蒋宁渊微微一笑,“以前是蒋同学,现在是蒋先生。”
看来,当年的事情,忘却的人真的只有她一个。
“好,蒋宁渊,你怎么在这儿?”
“来参加我唯一弟弟的婚礼呀。”
“你明知道他现在在蒋家。”颜书几乎咬牙切齿。
她还记得少年的他。
有着干净的笑容,却做着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如果说蒋母毁了蒋云宁的少年,他就毁了蒋云宁的一辈子。
心生厌恶,颜书转身离开。
蒋宁渊拽住她的手,“我还没说你能走!”
颜书像被什么恶心东西缠到一般,猛地甩开蒋宁渊的手,“你神经病!”
“不对。你那个好老公才是神经病!”蒋宁渊纠正道。
“……”
颜书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不想和对方多做纠缠。
这次,蒋宁渊没有拦住她,他在她身后轻轻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放逐到云州来当一个小小的酒店老板吗?”
想到当年蒋宁渊做的,颜书心中就一阵害怕。
那个时候他不过也是才十五岁的少年,却对同龄人痛下狠手,甚至还拉了她下水。
这么肆意妄为,可以说是恶毒的男人,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情,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蒋宁渊耸耸肩,“你会信的。毕竟,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蒋宁渊的手指了指颜书,然后视线随着手指慢慢往下,一直到颜书的腿间。
“变态。”颜书一抖。
“没他变态。”
蒋宁渊微笑,目送颜书离开。
阿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走了过来,看着颜书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老板,你觉得这对她会有影响么?”
“没看见她都要哭出来吗?还没上主菜,餐前甜点都撑到她了,还是和当年一样孱弱呢。”蒋宁渊摇头叹息。
阿良不解,“我不明白,她这么弱一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
“猫抓耗子,就是享受中间的过程。阿良,你习惯直来直往的客人,永远不知道曲回婉转是一件多么有乐趣的事情。”
“可是老爷子那边现在情况不妙,要是过多在这边关注……”
“难道他还能把蒋家留给这个杂种吗?就算他同意,外公那边也不会同意。”
阿良点头,目光中有一丝了然,“那也是。”
蒋宁渊摸着下巴,“而且,我就喜欢看见他求而不得的样子。不管什么东西,这辈子,我都要他求而不得。”
颜书一口气跑回了家。
不但如此,她害怕蒋宁渊那个变态追上来,一路张望了好几次。
幸运的,那个变态没有跟来。
她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息。
还真要谢谢蒋宁渊,冲淡了她心里的愤怒和伤痛,现在她心里,愤怒,伤痛,害怕已经均分了。
而且,蒋宁渊都过来了。
蒋云宁为什么还没回来?
喘息平定,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客厅灯大亮,蒋云宁出现在灯光下,目光温和,“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瞬间,颜书想上前抓花蒋云宁的脸。
她还真的扑了上前,心中想问那个妖艳贱货的事情,但嘴巴先说出来的却是,“蒋宁渊那个变态来了。”
“哦。”蒋云宁显得十分平静,一点不意外。
颜书拽着她的衬衣角,“他说他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蒋云宁握住她的手,抚慰了她颤抖的身体,“他不知道。”
“那……那你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是瞒着她吗?!
颜书终于回到了正题,“还有,你不是说只对我有反应吗?那个阿良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蒋云宁明显很错愕。
“什么阿良?”
颜书气鼓鼓把短信递给蒋云宁,她不擅长对付小三,但她讨厌拖泥带水的猜忌,“你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她。”
哦——
原来是她。
什么淡定的语气!
颜书炸毛了,“你还真的和她有一腿?”
“以前在北城认识。”
颜书一下就哭了,“你们……你们真的……”
“她在美人香做台。”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