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不时有三五人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花落迟漫无目的地走着,留了心,却让她听到了什么许府,什么救济银之事!
许府,救济银。
花落迟垂眸一想,随即恍然。
可恶的官府,救济银干许府什么事?他们就是这样办公的?见不得许府有财有势,为了给自己贪污的那些银两充数,就把罪名扣到许府头上?!
怒意,在心底泛滥开来,一双眼眸y-in鸷的可怕,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百姓们嘈杂的谈论声不可抑制的传入耳朵。
“许家大户啊,一夕之间,就成了一堆废墟!”
“唉~那许公子不是都快成亲了嘛,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你说,那救济银大家不都得了吗?又怎么会被许家盗了?”
“就是啊!许家公子死的真冤!”
“……”
花落迟陡然停住脚步,半垂的眸子睁起,浑身如同冻结成冰之后,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棍,痛到再不能完整。
脑子一片空白,只剩那一句话在耳畔久久的回荡。
许家公子死的真冤。
许清商……死了么……
黑夜渐渐降临,天幕开始昏暗,大街上人流愈来愈少,只有一个黑衣女子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
忽然,女子飞身而起,在暗蓝的残幕里消失不见。
花落迟拼尽全力赶到县衙,弗一落地,就把衙府大门闹的昏天黑地一片狼藉。
守门的几个手下见势不妙,拔腿跑回去通告县令。
花落迟站在被自己搅乱的破败石案上,浑身凌厉的气势,让刚刚步出大门的县令心头一震。
“你是何人?”县令一手指着花落迟,沉着脸问,底气明显不足。
花落迟冷冷一笑:“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刚落,迅速拔出旁边一名侍卫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县令刺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袭出的剑快,狠,准!
县令一惊,连忙躲避:“大胆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官!来人,拿下!”
两个黑衣高手应声出现,花落迟察觉,转身先与这二人纠缠起来,由于几日奔波劳累不得休息,斗了几回合后体力渐渐不支,慢慢处于下风。
颈后蓦然一痛,手中的剑啪的脱落,整个人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醒来,已经身处y-in冷的牢房。
牢房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潮s-hi的空气里混合着腐臭味,角落里不时有老鼠窜动,又死一般的诡异静谧。
花落迟靠着墙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出神地看着手中取回的锁雾石,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
锁雾石有拳头大小,拿在手中冰凉却又温润,通体莹白如玉,石面光滑细腻,毫无瑕疵,弗一看来,似有一层云雾笼罩,朦胧,飘渺。
这样的石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想到许家的祖规,想到许清商,花落迟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把锁雾石收回。
许清商,她从小爱到大的男子,就在他们即将要成亲的前期,命死于官。
五日之前她离开的干脆,可是谁又能想到,回来后许府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与许清商过往无数的快乐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一点一点酸涩她的眼,一点一点刺痛她的心。
夜如墨染,月华似练。
几道如水的月光透过牢房狭小的窗子,好巧不巧的投s,he在女子身上,皎洁的月光越发衬得她面色苍白,女子一直很安静,墨睫下有几滴晶莹在闪烁。
脚边,是她自己孤独的影子。
微冷的气息扫过,女子脚边,又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花落迟慢慢睁开双眼,声音淡淡:“师兄,你走吧。”
林惜叶冷着一张脸,垂下眼眸看着颇显颓废的女子,神色一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所下力道让她挣脱不开,轻而易举的把人拉起,沉声道:“跟我走!”
花落迟刚想要反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节奏似乎还有些急。
是巡逻狱卒来了!
林惜叶顿时一急,直接将花落迟一拽入怀,点了她的睡x,ue。
将女子拦腰抱起,林惜叶转身鬼魅一般飞出窗外,身后的牢房再次陷入沉寂,似乎不曾有人来过,也不曾有人消失。
“言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