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陪我。」晋安笑意浅浅,在人起身离开之前,又忍不住感慨着道,「他很爱你。」
苏眠转回身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欲言又止,想说那人也是一样的。
晋安似乎看懂了,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很好,很值得。」
语不成句,没什么逻辑,苏眠却无端意会,想起自己来了。
自顾蒙头逃避,像个难过的傻子。
「其实不是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苏眠想着那个男人,依旧心跳砰砰红了脸,笑着说,「但是他说喜欢我,我就想,那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差是吧?我不想不努力一下就放弃……」
他眼睛很亮,面上满是天真赤诚,晋安转不开眼,觉得这孩子这一刻出奇的好看。
他小声而坚定地说,「会很舍不得。」
后来唐先生还是上楼来迎,电梯打开,正看见自家小孩儿往过走,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视线对上,那小孩儿顿了一下,突然就跑起来,像个莽撞的小兔子,不管不顾就往怀里扑。
唐先生愣了,被搂着脖子抱住,下意识先揽了腰,才问,「怎么了?」
苏眠心跳乱的不成样子,安静的医院走廊,电梯门缓缓拉开,男人西装革履地走出来,像电影里主人公登场,气场喧然,英俊得像个神仙。
刚说完大胆情话的人嘴巴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听到男人的温柔询问,几乎只用了一秒就再次爱上了他。
「喜欢你,我喜欢你~」于是贴着人的耳朵小声地说,这次不瞒着了,也藏不住,手臂收紧挂在男人身上,又念叨着,「好喜欢呀~」
饶是唐先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给搞懵了,反应过来以后脑子里礼花绚炸,差点儿没把怀里这撩人的货就地给办了。
难得脸红的唐总好歹克制了一下,抱着人返身进了电梯,先按住亲了一口。
苏眠仰着头,眼睛里满是他,嘿嘿笑着,傻乎乎的。
唐先生惊觉不妙地捂了捂心口,在那孩子踮着脚又凑过来的时候猛地把人抱住了。
苏眠有些不解,被抱到骨头酸酸的,电梯叮的一声,才听见男人喟叹着说了一句,「小东西,可把你厉害死了。」
这次是真的栽给你了,唐先生恨恨地想着,也不让人反应,牵着他的手就往出走。
满心疑惑的小朋友小跑着才能跟上,男人的背影高大安全,仰头去看,风拂碎发,却依稀看到男人的耳朵,红得有点儿可爱。
高调秀完恩爱的两人甜腻腻地走了,医院又重新变得冷寂无声,唐鹤涟直到傍晚才过来,顶层空荡荡的,只有黑衣保镖在尽职守着。
挥退两人打开门进去,果然静若无人。
他已经习惯,不甚在意地走到窗边把纱帘拉上,又打开落地暖灯,往加油。
做完这一切,才走到床边坐下,把手里拿的花一枝一枝c-h-a到矮几上的水晶花瓶里去,今天是矢车菊,冰蓝色花瓣上还带着水珠,莹暖灯光一照,花影雾蒙蒙的。
他背对着床上假寐的人,床垫微微下陷,曳地的薄被被拉扯起一角,床柱上扣着的金色锁链便显露出来,食指细的一根,系在床脚蜿蜒而上,隐没在凉滑柔软的被子里。
屋里安静,一时只有花朵沙沙轻响,不知过了多久。
「少爷。」
最后一枝矢车菊没能进去瓶子,跌在地上,花瓣掉了一只。
唐鹤涟手腕止不住轻抖,甚至都不敢转回身去,怕惊醒了那个恐怕是呓语的人。
「少爷。」铁链声细碎响了下,那人又叫。
「你叫我什么?!」男人几乎是狠扑过去,抓着人的肩膀把他按在床头,咬着牙说,「再喊一次。」
莹莹暖光里冷魅一张脸失了优雅体统,赤红着眼,凶狠罩上柔光,变得狼狈急切,像个孩子。
晋安有些疼,但依旧顺从,用清冽眉眼直直看着他,轻声又叫,「少爷。」
几乎是尾音刚落,嘴唇就被含住了,男人牙尖齿利,像某种嗜血野兽,爪子箍住他,齿尖要咬碎他,唇舌交缠有淡淡的腥味,刺激得两个人都心跳急乱,喘在了一起。
唐鹤涟不再焦躁,轻轻舔着身下人柔软薄唇上细小的伤口,把浅淡血迹吞了,然后又含住,舍不得似的吮。
晋安吁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搂他,但很快被男人抓下来交握住按在了头顶,重新贴上唇来的人边亲边说,「可不敢,毕竟你有给少爷脖子扎麻醉针的前科。」
前科犯便有一些羞恼,不耐地抬起腰去拱蹭他,长腿抬起来,很大胆地往男人腰上去环。
他左脚脚腕上拴着铐子,哗啦啦的金属声听在夜莲少爷耳朵里极其悦耳煽情。
但是这回忍住了,唐鹤涟抓住那只凉铮铮的脚腕,摩挲他的小腿,折过来亲吻,问,「这次不是想哄我放了你吧?」
晋安被他亲的腰软,摇着头答非所问,说,「我也想努力看看。」
唐鹤涟很认真地端详他一阵,突然就想起一事儿来。
「苏眠来过了是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身下人不肯答话,只依旧交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头顶,很是驯服地看过来。
那孩子还真是不简单,五少爷很没道理地有点儿吃醋,压上去捏住他的下巴,问,「那天,为什么去救他?」
这问题过于熟悉,让人恍然失神,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愚笨混乱,又平白心碎的时候。
晋安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