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劝她,她说即便陛下不见她,她还想见她父兄一面,也求陛下饶恕他的侄儿与嫂嫂。她反复派人召妾去,妾又不能不去……”钱月默除了因赵宗宁的事儿伤神,便是太后的事儿。
“你告诉她,她是太后,永远是大宋的太后,娘家的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若安生,还能一世荣华。她若是再拿生与死来要挟朕,他的侄儿也不仅仅是流放,也得跟着死。”
“……是。”钱月默点头。
这一回孙家是真冤枉,那日孙太后的形态,也可反映她也是当真不知情。但谁让她得知他赵琮也许已“死”时,第一反应却是那样,竟然是急迫地想把孙筱毓送来当皇后?
这么说来,孙家一点儿不冤枉。
话至此,赵琮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他。只是那些人行得暗秘,怎会轻易暴露?赵琮皱眉,钱月默担忧道:“陛下?”
赵琮回神,轻笑着轻手为她倒茶,倒好之后便往钱月默那处推去,推至一半。
隔窗外响起茶喜的声音:“郎君,您可慢些呀!您不能走这样快——”
他们两人一同抬头,赵世碂满脸不悦地绕过隔窗,站在隔窗旁瞪着他们俩。
赵琮:“……”
钱月默本就长得文弱,此时一脸疲惫,赵琮将茶推至她身前,就是一副安慰她的模样。
赵世碂十分气,他瞪着钱月默不错眼。
钱月默也无劲与赵世碂来回瞪眼睛,索性起身道:“陛下,妾先回去。”
“去吧。”
钱月默带着飘书一同出去,飘书诧异道:“娘子,陛下与小郎君之间为何那般怪异?”
钱月默平静道:“慎言。”
“是,婢子什么都不说的。”
他们一走,赵世碂立即耷下脸,可怜道:“陛下,你跟她说什么呢?”
“说太后的事啊。”
“你为何还给她倒茶,你是专程等她过来?”
赵琮莫名有种被查岗的错觉,心中好笑,他反问:“你怎知她过来?”
“陛下不惦记我,我可是惦记着你,吉利一见你回来,便立刻告知我。我当陛下要去看我,哪知道陛下看淑妃呢!她都知道我与你的关系,还总来找你!”
赵琮原本因疲惫与孙太后的事儿,心情有些糟糕,此刻见赵世碂这样,烦闷瞬间飞走。他拍拍身边:“过来坐。”
赵世碂坐到他身边,不乐意。
赵琮伸手点点他的脸颊:“你瞧你这样子,跟小娘子还置气?淑妃难得来一回。”
“她都嫁人了,还小娘子?!”
赵琮一噎,人家钱月默是货真价实的小娘子啊!只是他又不不好意思直说,一是有碍钱月默的名声,二是他好端端地跟赵世碂说这些,显着自己多……他端起那盏茶,给赵世碂:“喝一点儿。”
“不喝,是你给她倒的。”
“……”赵琮笑,“朕再给你倒一杯。”他边说,边倒了盏茶,再递给赵世碂。
“陛下喂我。”
赵琮更是笑,赵世碂总是向他卖乖,但是没事儿,他喜欢,他愿意宠着,他递到赵世碂的嘴边:“行,朕喂,快喝了吧。”
赵世碂这才乖乖喝下。
喝了茶,赵琮将他劝回侧殿继续趴着,他还得回书房写几封信,保证写好信立即去陪他,赵世碂才与茶喜一同走。
他一走,染陶立即忍着笑走进来,说道:“陛下,茶喜说,小郎君原本好好的,瞧快到您回来的时辰了,便在床上开始唉声叹气。哪料您方坐下,钱娘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