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孙郎君求见呢。”
“不见——”赵宗宁不耐烦。
“公主,他似是有急事要找您,这几日,天天早中晚来三回。”
赵宗宁放下书,仰头思虑片刻,揉了揉额头,懒声道:“叫他进来吧。”
“是。”
孙竹蕴进来时,赵宗宁依然是方才那般姿态,她自己捏了樱桃正吃。
“孙竹蕴拜见公主。”孙竹蕴跪到地上行礼。
赵宗宁瞥他一眼,她待人其实很宽和,很少要人这般行大礼,孙竹蕴似乎真有事要说?她先道:“孙郎放心,你家出事儿,与你不相干。”
孙竹蕴微笑:“我知道的,否则我哪能这般安定?若要有事儿,在洛阳时便会被一同捆起来。我能这般,都托公主的福。”
“那你还来见我做甚?”
“公主,我有要事要与您说。”
赵宗宁喝了点酒,虽不至于醉,脑袋的确有些晕乎。她被这话一点,脑中顿时警醒,她放下酒杯与书,收回腿,身边女使立即扶她起来。她一展宽大衣袖,盘坐在榻上,双手交握于身前,挺直腰背,挥退众人。
待室中再无他人,她沉声道:“你说吧。”
孙竹蕴低头一一说了。
赵宗宁沉默片刻,问:“为何现在才说?”
孙竹蕴苦笑:“我与孙家有仇,总要等个最好时机,我也无法提前知晓在洛阳会发生那些事。”
“若是你早些说出来,早些处置了这些人,会少了多少事儿?!”
孙竹蕴磕头:“公主,都是我的过错。只是若我冒昧说出这些来,又如何使公主相信呢?”
赵宗宁皱眉,她常被人说行事出格,也不过就成天叫嚷着要养面首罢了,其实她真正养的所谓面首也就一个孙竹蕴,况且他们还是君子之交。她原本便知道孙竹蕴有秘密,但她以为也只不过是些她娘被谁害死的无关秘密罢了,她没料到孙家人竟这般不要脸!也没料到孙家这样丧心病狂!连她都想不到,孙竹蕴若是说了,她怕是还真不信。
她顿时起身,往外叫澈夏:“我要即刻进宫见哥哥!”
澈夏立即进来,苦道:“公主,宫门已关。”
赵宗宁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明早进宫!”澈夏应声退出,赵宗宁拧眉思索片刻,再问孙竹蕴,“你说出这些,虽晚了些,勉强算是有功,有什么想要的?”
孙竹蕴低头道:“我想见他们父子一面。”
“我明日进宫,会告知哥哥,能不能让你见,我做不了主。”
“公主愿听我说这一番,且帮我问陛下,我已是十分感激。”
“是以你进我公主府,除了逃出生天,便是为了这些?”赵宗宁目光锐利,“他们害你娘,你恨他们,人之常情,我并非那些弱女子,不必对我隐瞒。”
“是,公主,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些。”
“如今孙家父子将要赴死,却并非因你之故,你心中可痛快?”
孙竹蕴苦笑:“不痛快。”
“你的目的既已达到,你随时可离开公主府,孙家已无,你已是自由身。我还可给你钱财与人,不枉你在府中陪我这几月。”
孙竹蕴却抬头看赵宗宁一眼,认真道:“我来时虽抱有目的,几月相处,对公主的佩服与敬仰皆是真心。”
赵宗宁凝眸:“你是在向我表白你的心意?”
孙竹蕴点头:“公主这般,但凡男儿,有谁不喜爱?我不例外。”
“你故意讨好我,才这般说,但我也高兴。只是我并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