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玦,由特殊玉质制成,遇水即融,你找不回来的。”温扶留说着,头微微低着,眼神望向别处,声音越来越小。那个背影只是稍作停留,待到温扶留说完,依旧步履匆匆走了出去。
乘着月色,姜枯避开层层人群,快步跑到河边石桥上,墨玉玦掉落的位置,姜枯站在石栏旁,朝着桥下望去,漆黑的河水,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她迟疑了一会,听着温扶留的话,她不相信,在很久之前,她就在玉珏里注入了自己的一丝灵力,若是玉佩不慎丢失,她自己是可以感应到玉珏的位置的,只是现在那丝灵力,也随着玉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安慰自己,一定是水,一定是水阻隔了她与玉珏之间的感应,对!一定是水!只要跳下水中,就可以找到玉珏!
“来人啊,有人跳河啦!快救人啊!”周围的人被跳入河中的姜枯吓了一跳,以为是她想不开寻短见。
身处河中的姜枯,恍惚想起,她无比惧怕水,惧怕无边无际的黑暗,儿时的y-in影涌上心头,剧烈的恐惧在脑海中炸开,无比清晰,窒息的感觉,另她快要昏过去。此时此刻她忍住身体本能的恐惧,用尽全身力气去释放灵力,感应着玉珏的位置,可是无论她尝试多少次,皆一无所获,那玉珏,似乎正如温扶留所说一般,融在水中,化为泡影。
姜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她已无力再游回水面,她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身体渐渐下坠,那河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不知何时才会坠到尽头,意识渐渐消失,这样也好,也好。
温扶留坐在屋中,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和外面阿木约布的呼喊声,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去开门,站在门前的阿木约布累的满脸通红,喘息急促,她背上背着的是s-hi漉漉的姜枯。温扶留一惊,连忙让她们进来,阿木约布把姜枯放到了床旁边的一张躺椅上,她自己意识到语言不通留在这也是徒劳,阿木约布略微怪异的看了一眼温扶留手中系着的锁链,没说什么,便出去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温扶留看到满身s-hi透,还在昏迷不醒的姜枯,猜到她定是下河去寻玉珏了,温扶留神色复杂,内心五味杂陈,姜枯怕水,尤其是深水,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敢把玉珏往幽深的南河里扔,如今姜枯竟然为寻玉珏做到如此,温扶留叹了口气,若是没有恰巧碰到阿木约布,她是不是也随那玉珏一起,永沉河底了。思及此,温扶留的心抽痛了一下。
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和一条围巾,脱下还在滴水的衣物,认真仔细擦干姜枯身上的水,又将干净的衣服套上,温扶留把姜枯背到了床上,盖上棉被,姜枯冷的不住地发抖,温扶留看着,心生不忍,于是也躺到了床上被子里,将姜枯抱在怀里,用身体给她取暖。
同床异梦,在姜枯的梦境中,她虽处寒冰之地,但身体确是极暖的,温扶留梦到了一年前在柳城,上元花节,河中那盏随水流渐飘渐远的莲花灯,梦里的她,双手合十,心中许下美好心愿。
吾愿,与心悦之人,厮守一生,白首不离。
☆、姜枯散魂
苍梧紫阎石牢,所有被关到这石牢的,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就是大j,i,an大恶之人,牢房的深浅象征着所关之人,罪孽的深重,牢房里的人都在传,在最深处的那所空闲多年的天字牢房里关押了一个人,那人无恶不作,十恶不赦,身材魁梧,样貌凶残丑恶,小孩子站在他面前,都能立马吓哭的那种。牢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好奇关在天字牢房究竟是什么人
温扶留走进了紫阎石牢,身着一身白衣与昏暗的牢房格格不入。被关押的囚犯们皆趴在门前,望着如天仙下凡一般的人物,看着她一路行至天字牢房,囚犯们之间互相说笑着。
一人说道:“那么凶残丑陋的人,竟能有如此天仙来探望。”
旁人问道:“你见过那人吗,就说人家丑,我估计啊,你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人不服:“都是这么传的,不然怎么会被关到最里面的天字牢房。”
温扶留行至最深处,那传说中的天字牢房,隔着铁栏杆做成的牢门,坚不可摧,温扶留透过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牢房空阔,墙上无窗,亦没有光亮,只剩下腐朽和黑暗,和其他牢房不同,这间里只有一人,身穿白色狱服,发丝散乱,遮住侧颜,看不清神色,身旁稻草铺积在地面,那人就坐在稻草上,双臂抱着腿,缩在墙边,侧对着牢门,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对门外的一切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姜枯。”温扶留久立门前,终于唤了一声,那人眼神微微抖动,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作应答,良久,那人似是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来人。温扶留看清了姜枯的脸,没有任何神情,无悲无喜。
温扶留不知道姜枯此时想的是什么,但若是换成她自己,估计她会恨死害她到如此境地的人吧。
“我没想到,你会被关在这里。”
“嗯,还真是看得起我。”姜枯哼笑一声,苍梧那群人未免太过紧张了,天字牢房,有着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之称,以姜枯的本事,他们是怕她会逃出去,其实就算是一间普通牢房,她也不会逃,她真的好累,心力交瘁,她不想再逃了。
这几天温扶留心中愧疚万分,是她欺骗了姜枯,利用了姜枯对自己的感情,她终究是没有忍住想来看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