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影奔了过去。
女人转身,偏头,似笑开应付著。
男人掏出手机,对女人说了一串话。
风,是带不上来那底下的交谈声。
接著,男人退开,女人停了一会儿後,离去。
放学後的校内,人烟终稀。
「想好了吗?」
「这场游戏在公开公平的原则下,随君自由参加──」
「如果没有议异,那麽就拍板定案罗?」
张扬的轻快语气,成了罂粟,最可怕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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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飘起细雨。
屋内不避寒,无处不散发著冷意。
尤其还是一个人──
姚水茵突地意识到,这是妹妹离家後的第一个周末。
她叹口气。
为了省电,也没必要之须;於是乎,她站在窗边,室内却是一片漆黑──
眸中黯淡著的,则是因想起过往。
水茵直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什麽相处十多年的亲人总是说变就变,再不顾一点亲情……
这时,屋内铃声大作。
她转身过去接过话筒。
「──嫣儿?」
电话另一端默不吭声。直觉地,她就是知道是水嫣……
「嫣儿?」她又唤道。脑中已浮起妹妹嚼唇的面──
「你在哪──」她哄道:「姐姐接你回来好不?」
「姐──」
这突地冲上的声,竟是带著天大的唾泣声。
水茵的心,顿时整个疼了起来。
「别哭呀嫣儿……到底怎麽一回事儿勒!跟姐姐说、跟姐姐说──姐总有法子的嗯──别再哭了!吭──快说话呀……」
她只剩这个妹妹了,从小拼了命也护在心上的小宝贝,她怎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惶然哭泣。
什麽痛的苦的酸的,由她这个姐姐来担就好。
「姐──对、对不起……」
「别说什麽对不起,你跟姐说,别让姐在家急得团团转呀……」
水茵只听得那头鼻水重重一吸的声。
半晌沉默後,水嫣的声幽幽的响起:「姐,我、我在大枫哥这儿,他要你来──」
「那个大枫──」
她心头一个恶寒。
前回纠结的梦魇就是因此人而起──
还来不及反应,便又听见电话那一端乒哩匡啷大乱──水嫣的哀叫响著,有人粗咧咧的骂得一声『贱货,哭你个屁──』
「水嫣!」
她大叫。
「嘿嘿──」电话已易了主。
「我妹呢!」
不用多想,她沉著声冷问。
大枫的声音阴侧侧的响起:「她这烂货欠了我的钱不还──叫她做事还给我摆架子!你说说,如果我今日不好好治她一番,以後我大枫还要在这道上混吗!」
「你、你不要太夸张了。我妹呢!你敢对她怎麽样,我一定会报警处理──」
「哈。」
大枫显然不把她的虚张声势当成一回事。
「你去呀!你妹妹还在我手上呢──看是我先被找到,还是她先被肏到死──」
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想怎麽样──」
「嘿嘿──」大枫的笑声,让水茵更是冷到骨子直打抖──
「麻烦你来领她回去。」
「她欠你多少?」
「哎呦……姐姐你要替她还呀──」
「快说!」
「啧啧──多让人感动的姐妹情深呀……」
「你──」
然後,大风说出一长串的地址。
「你来,我在这儿等你大驾光临──」
最後,她挂上电话。
腿一软,竟是不争气的跌在地。
怎麽──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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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中,大峰将手机插入口袋。
他靠在软皮沙发上──
一脸戏谑。
「人说虎毒不食子了──」
「你这小贱货,还真他妈的是又浪又无情呀……」
水嫣嘴中刁著烟。
美目一眯,那镇定淡然的漂亮表情里,满是阴抑气息──
「闭嘴。吵死了!」
在计程车内,她看不进窗外飞逝的景。
交错的霓虹灯行成一个巨大的网,包着她,在这黑夜当中──
各种妖魔窜出。
她紧抓着怀中的小包。
里头内有着钥匙,更有着她的内心,恍惚间,尽燃起『同归于尽』这四个字……
俱乐部中,舞池内的音乐震天价响。
红男绿女,在这靡迷之热潮下,寻得莫不是另一段露水姻缘的艳情。
她随着侍女,避开这等纷杂之地。
一身白衣长裤,似乎过于老气的与这儿特别格格不入。
她们来到舞池后方,那通道前两名大汉守着。
「大枫要的人。
她听得小侍女如此通报。
有点好笑。
水茵不自觉的更加抓紧自己手中的包。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当一踏进包厢内,对上嫣儿那双冷眸时。
水茵再怎么迟顿,也不可能再不知事了──
一股深沉倦意就这么扑面而来,水茵只能不稳的往后一退。
「妳当真有这么笨?」
水茵这才看见男人,那个该叫『大枫』的男人。
长得英气挺拔,为什么干这等肮脏事的会是这等玉面清姿?
她不理他。那只顾得光看好戏的家伙─
「嫣儿,妳……是怨我?」
要不,为何用计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