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筠心中一颤,俘虏这个词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屈辱,何况他是那种从小便没受过什么委屈的人,这种词用在南宫筠的身上会让他比普通人更加觉得难看。
紫珩每说一句话便会盯着南宫筠,不放过对方身上的任何反应。
“你不愿回应本座,乃是因为玉蟾山一事,你对本座心有芥蒂,但你别忘了你的师父是死在谁手里,又是谁拱手将玉蟾山献于本座,本座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双重标准本座可就不喜了。”
紫珩每说一个字,南宫筠心中便是一痛,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是怒还是悲。
紫珩缓缓坐起身,寒露立刻过来为其整理秀发,理顺她的衣衫。
“本座曾说过会与贤侄再对弈一局,现在机会到了。”
紫珩目光灼灼,南宫筠却直接别开头,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你不想知道更加详细的经过?”
南宫筠微微一颤,垂下眼睑,过了一阵,才拿起一枚白子缓缓地放在棋盘上。
紫珩亦执了一枚黑子:“你想知道些什么?”
南宫筠默了一阵:“杯中的毒药是谁放的?”
指的便是姜鸿最后饮的那杯酒。
“姜鸿根本没打算拿出蒲陶酒,那壶酒是有人特意准备,本座只是稍加配合,让姜鸿喝下去。”
“不妨告诉你姜鸿酒中的千斤坠,香炉里的太虚散与引眠香皆是宁筝自行准备的。”
虽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当听到此事皆是由宁筝一手c,ao办之时,心中还是一震锥心之痛,刺得他浑身鲜血淋漓。
“……他为何帮你?”
紫珩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宫筠的反应:“本座救过他一命。”
“何处?”
“寄罗山断崖下。”
南宫筠一震,确定道:“烧毁封脉灵书的果然是你。”
“是又如何?”
“得了封脉灵书后,本座便在山下捡了个被师父和师兄遗弃的人,本座当时得了封脉灵书心情不错,便顺手救了他将其安置在一处山洞中,为他疗完伤后,第二日本座便离开了。”
说的累了,紫珩拿起手边的杨梅汁,细细品尝了一口,继续道:“本座不过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记下了本座的容貌,暗中调查本座的身份,想尽办法报答,他这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秉性本座倒是喜欢。”
南宫筠忽然忆起,宁筝的书案上总是摊放着一副画,每回去时,他都会迅速将画卷掩盖住,谁也不知他画的是什么,而之后几年他再也没有去过宁筝的房间,渐渐地便也忘了这件事。
寒露站在紫珩身后,不得不感叹,宫主这一刀一刀c-h-a的真是厉害,南宫公子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了,她看的这叫一个心疼。
南宫筠低垂着眉眼,执子的手虽有克制,却也能看出它在颤抖,连放置棋子的声音也比以往大了些许。
过了许久,待南宫筠恢复后,紫珩才继续道:“过一阵你若是无聊,可去找慕雪川一叙。”
南宫筠微微一顿:“为何?”
“怕你无聊,也怕他过的无趣。”
南宫筠直视着紫珩:“你若是怕慕雪川过的无趣,应将他放回碎星山庄。”
“他若回去怕是会更加伤心。”
南宫筠身体一震,紧接着心底便是一凉,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紫珩继续道:“碎星山庄的人已被本座的护法屠杀的差不多了,他若回去,便会立刻急怒攻心引发寒毒而亡。”
“所以你最好不要跟他起这件事,也不要问他关于他自身的任何事情。”
“这盘棋你输了。”
南宫筠这才将目光投向棋盘,一盘棋被他下的十分糟糕,简直到了侮辱师门的地步,看着这样的棋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无话可说。
“你可以离开了。”
南宫筠垂下眼睑,任紫珩呼来喝去,对方话声一落,他便快速离开了。
而寒露的眼神一直追随的南宫筠,从南宫筠进来为止,寒露的目光一直不曾从对方的身上移开,或者说是脸上。
“看够了吗?”
寒露下意识道:“看……看够了。”
紫珩食指敲击着石桌,淡淡道:“本座倒是还没看够,他上次与本座对弈之时,还是以玉蟾山大师兄的身份,现今却困于本座宫中,两相对比倒是很有趣。”
寒露只得干笑,“属下想冒昧的问一句。”
紫珩抬眼看向寒露:“说。”
这一眼看的寒露浑身发冷,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宫主……是想气死南宫公子吗?”
“本座只是觉得很有趣。”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待寒露反应过来后,却浑身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反派都喜欢跟正派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有问必答。
寒露:“宫主抖s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