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蕖又瞪了闵成舟一眼,悻悻上车了,依旧把车门摔的震天响。
闵成舟简直目瞪口呆,指着坐在驾驶座的边小蕖:“她说什么?你女朋友?她才几岁?纪征,你可别乱来!这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纪征把他领开几步,摘掉眼镜,即无奈又心累的捏了捏眉心,道:“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外甥女。”
闵成舟不信:“你就一个姐姐,哪来的外甥女儿——”话说一半,他对上纪征平静又严肃的眼睛,忽然懂了,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纪芸的女儿?”
纪征点点头,戴上眼睛,脸色很平淡。
接连接受意外轰击的闵成舟的脑子现在有点转不动了:“纪芸连婚都没结,怎么会给你生出一个外甥——哦哦哦,报纸上说她出道前未婚生女的事儿是真的?......那也不对啊,你外甥女儿怎么说她是你女朋友?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纪征告诉他边小蕖的身份后就不发一言,被他追问也只是点头敷衍,直到听到这句话才勉强笑道:“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而已,你怎么也当真。”
闵成舟知道他还隐瞒着一些心事,但是涉及已经死去的纪芸,他不便追问的太深,于是调换了话题:“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记得去找我做一份笔录。”
纪征点点头,道了声再见,随后在巷子里调转车头,开车走了。
回城的路上,边小蕖始终闷闷不乐,纪征有心安抚她的情绪,但她置之不理。
纪征彻夜没睡,又开了一夜的车,从j-i,ng神到身体都很疲惫,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不再出声,一路沉默着回到小区。
他刚把车停稳,边小蕖就摔上车门,率先上楼了。
纪征朝她的背影一眼,锁上车门,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手臂上不急不缓地走向大堂,迟了几分钟才回到家。
吴阿姨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见纪征回来就问:“纪医生,你们去哪儿了?小蕖看起来不太高兴。”
纪征说了声没事,然后回卧室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他刚合上浴室门,边小蕖就从卧室里出来了,在客厅里看了一圈,问吴阿姨:“纪征呢?”
吴阿姨听她直呼纪征的姓名,神色顿时就变了,放下手上的汤勺,略陪着小心笑道:“纪医生去洗澡了。”
边小蕖转身想回房间,看到蛋黄从她身前走过去,一脚把蛋黄踢远:“滚开啊!”
吴阿姨连忙过去把猫抱起来,还是对她笑道:“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早饭马上就好了。”
边小蕖一脸恼怒地瞪了她们一眼,抬脚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她看到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个信封,并且一眼扫到了收件人是‘纪征’而寄信的地址‘白鹭镇’。她回头看吴阿姨,吴阿姨背对着她正在检查蛋黄有没有被她踢伤,于是她趁着吴阿姨不注意,拿起那封信快步回到房间。
她把房间门反锁,趴在床上开始拆信封,信封上的寄信人叫做‘唐雪慧’,她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这个名字,从信封里倒出信纸。信纸有点奇怪,被折成了桃心,折的工整又j-i,ng致。她按照折纸的纹路拆开了桃心,把信纸展开,开始看一个名叫唐雪慧的人写给纪征的信。
纪医生,你好:
我是艾露的妈妈,唐雪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我选择死亡是为了赎罪,为了我做过的错事赎罪。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曾试图对你做无法挽回的事,但是我最后没有伤害你,因为你是心理医生,现在只有心理医生才能帮我,不,应该是帮我的女儿。纪医生,请你帮助艾露,身为我的女儿,她很不幸。就像我是阮玉兰的女儿一样不幸,我落得今天这样悲惨的结局,是我的母亲一手造成,我恨她。但我不想我的女儿像我恨我的母亲一样恨我,我想拯救她,所以我要告诉您一些事,这是我和您的私人谈话,请您看在一个以死赎罪的母亲的份上,不要把这封信转交警察,我相信您会帮助艾露,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
我要告诉您的是;千万不要相信艾露,她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已经坏掉了——
“小蕖?小蕖吃饭了,快出来。”
吴阿姨忽然在外面敲门,边小蕖做贼心虚般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信纸往信封里收:“知道了,不要敲了!”
信纸本被折成了桃心,布满了折痕,如果她不把信纸恢复成桃心折纸,纪征能一眼看出信纸被人拆看过,于是她试图把信纸沿着折纸的痕迹恢复成桃心,但是折纸一旦被拆开就很难复原,想必也没有人会再拆开后将信纸复原。
边小蕖折了几下,还是折不好,索性把信纸和信封往床头一扔,然后用枕头压住,离开了卧室。
她坐在餐厅里去看浴室,刚好看到纪征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他换了一套家居服,头发濡s-hi着,手里拿着镜片沾满水雾的眼镜。
吴阿姨道:“纪医生,吃早饭了。”
纪征道:“我不饿,你们吃。”说完就进了卧室。
他关上卧室门,坐在床边把镜片擦干净,然后戴上眼镜给夏冰洋打电话。
夏冰洋上半夜没睡,一直在等纪征的消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守着手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立即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窗外明亮的阳光,他闭眼躲了躲灼目的阳光,想从床上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脖子歪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