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本在撒娇卖乖,但却听不到纪征回应,于是抬起头气冲冲地问:“你还真不想睡我?”
纪征面色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忽然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音调沉沉地问:“摸到了吗?”
隔着一层衣料,夏冰洋的掌心也能感受到纪征的心跳的稳健且快速,他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根,板着脸赌气道:“没有。”
纪征微微笑道:“说谎。”
夏冰洋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纪征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回来:“夏警官还在生气吗?”
夏冰洋瞟了他一眼,还是不理他。
纪征张开手臂,笑着问:“要抱抱吗?”
夏冰洋绷不住了,腰往下一塌,趴在他胸前。
纪征抱住他,在他耳边道:“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好吗?”
夏冰洋道:“不好,你还没有向我解释。”
纪征默了许久才道:“冰洋,我很重视你。”
夏冰洋没说话,等他下文。
纪征又道:“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直到几天前,我还只是把你当弟弟看待。”
“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在乎你,尊重你。在此之前,我对你没有任何逾越我们两人关系的想法。”
“可是我们的关系和之前不一样了啊。”
“我知道,但是我需要时间去调整。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我不敢随心所欲地对待你。”
纪征抬起夏冰洋的下巴,看着夏冰洋的眼睛:“你听懂了吗?”
夏冰洋轻皱着眉,一知半解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怕我?”
纪征轻轻一笑:“可以这么说。”
他又想了一会儿,大概理解了纪征的心情。他对于纪征来说貌似是一份奢求了多年,来之不易的礼物,像是孩子要糖吃,声嘶力竭撒泼打滚要了许久,拿到手的时候难免如视珍宝般捧在手里,不敢轻举妄动。当一个人足够重视某件东西时,的确会对它心生敬畏,连抚摸都会小心翼翼。
夏冰洋心里受用,但依旧傲气十足:“好吧,这个原因我勉强可以接受。”
纪征笑着问:“所以我们和解了是吗?”
“嗯。”
“那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什么正事?”
“关于那位梁秘书,你是不是有些话想对我说?”
夏冰洋疑道:“你怎么知道?”
纪征笑道:“你特意让我留下听你和他谈话,难道不是想把他的事告诉我吗?”
“对,我手里有件案子想和你聊聊。”
纪征朝夏冰洋刚才坐的那张空椅子看了一眼,道:“那你回去坐好,我们谈正事。”
夏冰洋稳稳当当地坐在他腿上,搂着他脖子,丝毫不准备起身的样子:“我不,就这样谈。”
但凡他坚持,纪征只能退让,无奈道:“好,那就谈吧。”
夏冰洋很简练地叙述了在北郊发现的吴峥尸骨一事,然后着重点点出吴峥和粱霄桐以及姚紫晨的关系。
夏冰洋身上这件衬衫的领子本就很低,刚才那么一折腾,领口现在开的更低了。在他阐述案情时,纪征帮他系上了两颗扣子,末了帮他理了理衣领,总结道:“姚紫晨是吴峥的未婚妻,粱霄桐是吴峥的前男友?”
夏冰洋垂眸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就算粱霄桐没有和吴峥正式交往过,他们的关系也超过了普通朋友。”
纪征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夏冰洋和粱霄桐的谈话:“你怀疑吴峥死于情杀,凶手是粱霄桐?”
“目前看来,吴峥死于情杀的概率比较大,但我不止怀疑粱霄桐一个人。”
纪征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姚紫晨也有作案动机?”
夏冰洋点头:“既然吴峥以前和粱霄桐有过一段亲密关系,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他是同性恋。既然他是同性恋,那他和姚紫晨在一起对姚紫晨来说是一种欺骗的行为。如果姚紫晨知道吴峥在欺骗他,那姚紫晨就多了一重作案嫌疑。”
“多了一重?难道姚紫晨还有其他作案嫌疑吗?”
“姚紫晨在吴峥失踪几个月后和现在的丈夫邵云峰结婚,并且在结婚一个月就生了孩子,那她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在一二年六七月份。我们正在做姚紫晨的儿子和吴峥的亲子鉴定,如果孩子不是吴峥的,那姚紫晨就有作案动机。”
纪征敛眉沉思片刻:“我懂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夏冰洋眨眨眼,装糊涂:“啊?”
纪征道:“你把案情讲给我听,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参与进来吗?”
夏冰洋搂着他脖子卖乖般笑道:“我想查清楚吴峥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