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的眉毛明显挑了一挑,不二乐在捕捉各种细微表情,可以说这是面瘫的乐趣吗?边把面包塞到迹部的手里,边说:“标记不会消失,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我也一点都不担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补充体力。”
一个面包应该也不会起多少作用吧?
感觉就像是别扭的掩饰被拆穿,想要补救的船又被占领,顶着这种不适感,迹部还是接下了那个面包,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食欲来。
“下次不要独自涉险了,没有意义。”
这次确实差点跟裕太一起落入狼口,所以不二也不打算辩解什么。不过如果相同的情况再来一次,自己一定还是毫不犹豫直接冲上去。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转达给裕太的。”不想承认这次的失误能怎么办,当然是转移重点了。只能说,可怜了躺枪的裕太和每次都被转移重点糊弄过去的迹部小朋友。
“不过,我和裕太能得救还是要谢谢你。”可以说幸亏那果断的决定,如果无组织地零星寻找铁定会清一色落入狼口。不过得救名单中是不是直接忽略了一个人?
再次被道谢的心情并不是那么愉快,有时候会觉得道谢在礼貌的同时又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真得清晰得可怕。
“我说过了,如果你眼里没有自己,那就让我的眼来装下你。”回荡在潮s-hi的空气中,似乎震动了所有弥漫的小液珠。
不二淡淡笑了:“不只是我,你装下的是这里所有的人。我也说过,你会帮助每一个同伴,而我也是你的同伴。”
“你是在故意模糊本大爷的重点吗?”
“不,这是现在我能给的唯一承诺。我的迷雾还没有散开,所以……”
迹部猛然抬起不二的左手,银环从衣袖里掉出,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眼前:“是因为它吗?”
不二显然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意识到迹部的所指何物,满脸的疑惑。
“你为什么戴这个手环?”声音不自觉就低了几度,不可见的水汽似乎都有几分的颤抖。
几乎条件反s,he地就脱口而出:“摘不下来。”
有时候第一反应一般都是最最基本的理由。
似乎也不假。
但是四个字在听者耳朵里不一定仅仅只有字面上的意思,特别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会敏感地多想一些,因为放不下。
“因为喜欢?”有种就算是嘴里衔着针也要问到底的感觉,磁x_i,ng的声音不知觉地就在耳边响起了。
不二瞟了一眼手环,马上反应了过来,冷静地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能感觉到那双眼眸忽然凌厉了几分,虽然模糊在一片雾气中,但沉淀的某些似乎变得尖锐起来。迹部两只手扳上不二的肩膀,微俯下身,紧紧捉住不二的眼眸,不放过任何一瞬的眼神变化:“所以说,不喜欢却戴上了?”
这种突然变成质问的语气让不二很不舒服,包括这时候的姿势与气氛。他勉强扯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从迹部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往后退了几步,试图保持些距离,缓和下气氛。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摘不下来,况且我答应……”话音未落,迹部又逼近一步,一把抓住不二的左手腕。
“因为摆脱不掉,所以答应什么了吗?还是说,根本不想摘下来?”
完全的误解。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偏差,但是这个结果已经无可更改。无论是哪一方的理解似乎都有理可循,完全没有可以指摘的,可是一切字面上的意思都会伴随其它的引申意蕴,有时候这种意蕴可以成为感情传递的媒介物,但有时候却会化成双面利刃。
连不二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行为的正确x_i,ng。
但是,最后一句话是真得伤到了他的自尊,声音已经冷掉了大半:“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砍掉这只手啰?要不要亲自动手?”
“你这是在挑战本大爷的耐心吗?”就算是砍掉手也不肯摘下来吗?不喜欢的,纠缠的,一定要如此折磨人地抓在手中,似乎很有趣?是这样吗?
很明显眼神可以传递一切,不二的笑容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他挣脱出自己的手,又向后退了一大步,直视面前的人:“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个手链我亲口答应白石戴到野训结束,摘不下来也是事实。随便你怎么想。”
强劲的山风猛烈刮过,搅乱了不二刘海,一双眼隐藏在发丝下看不真切。他抬起头,碎发被风拂到一边,冰蓝里盛满了碎琉璃,折s,he出苍色的光。
一股寒意随着冷风灌进领口,冻得浑身一下激灵。那眼眸中的苍蓝直摄人心,搅得心阵阵刺痛。脑中似乎澄明了起来,没有什么理由的,冲动瞬间退了下去。本来,就算是各种挑拨各种欺骗,就算是被黑纱蒙住了眼,自己也应该坚定一颗心地相信眼前这个人,可是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各种压力与责任把自己压得脑子混沌了吗?情绪控制不住找发泄口了吗?不是,应该不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仅仅就是因为一个手链就出现了信任危机?自己是有多动摇?可是就算这样,道歉的话还是很难说出口,各种交织在一起的情感洪流已经完全堵住了话语的缺口。
“不二……”眼神柔和了许多,迹部伸出手想去牵不二,恐怕自己什么言语都说不出,只能用行动表示了吧。
可是不二在那一瞬间往后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