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岚说宫熙云昨天出去后就没回来过,潘寻昨天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而没有追出去,可是如今却多了份担忧。万一她在路上被人突袭怎么办?可是天下之大,宫熙云来去无踪,她又能去哪里找?
潘寻乔装打扮一番到城里到处转一转,打听一下消息。可是大家都表示没见过宫熙云。宫熙云外表那么突出,想不引人注目也不行,所以那些人说的倒能相信。
忽然,潘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宫熙云出去后就没回来过,如果宫熙云根本就没离开过凌云殿呢?而潘寻的确没找过凌云殿的任何一处,于是她决定返回。
果不其然,她在收藏着三把武器的地方找到了宫熙云。宫熙云身着的依然是昨日的衣服,但是身上却不见一丝污垢,而她妆容未变,只是脸色差了些。她隐在阴影之下,远远地望着围台之上的假坤绫。
“宫太师……”潘寻的嘴唇挪了挪,却没能说出更多的话来。
“你来做什么,是找到那个令我有喜的男人了?”宫熙云的语气在“男人”那里加重了,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你还是不相信我!”宫熙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肺一阵刺痛,仿佛吸进去的都是刺骨的寒冰,待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一片冷然和绝然,“潘寻,我给过你机会的,给我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回到潘家去,做你的国舅,娶你的佳人。”
“我说不呢?”潘寻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以前纵使宫熙云下再多次驱逐令,她都能厚着脸皮留下,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已经无法去深究了。
“那我就将你连同这里面的一起毁掉!”宫熙云发了狠似的,举起手掌欲朝小腹拍去。本来运功已经让她颇为难受了,可是比起这些,丝毫不觉得什么,她要是想让这个孩子没办法出生还是有能力的。而且这孩子来得不明不白,不要也罢!
潘寻瞪大了眼睛,心里有股强烈的意念,不希望宫熙云做这种事,便拼了命冲过去抱住了宫熙云。这也只是在顷刻间便发生的,潘寻的速度快得让宫熙云难以置信,可是,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潘寻为什么跑得快这上面。
一掌下去,潘寻觉得脊骨都断了几根,可见宫熙云不是说笑的,而宫熙云还真的没说过笑!“噗。”潘寻吐出了一口鲜血,即使身体受到了摧残,她还是不肯放手,紧紧地抱着宫熙云,道:“不要!”她想说很多劝解宫熙云留下这个孩子的话,可是到头来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光是这两个字就耗费了潘寻大半的力气,脊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渐渐地无力起来,可是她依然紧紧地抱着宫熙云,深怕她一松开手,后者就会继续做伤害自己,伤害孩子的事来。
“这是你的孩子,你想象一下她出生的时候,粉粉嫩嫩的,她小的时候精灵古怪活泼可爱,长大了长得水灵水灵的和她的娘一样美,或许还能继承她的娘的武学,将来称霸武林,咳咳……”潘寻喃喃道。
宫熙云本来冷下去的心又因潘寻的举动而软了半分,她自从死里逃生,就再也没想过将来当娘是怎么样的了,孩子什么的,她也不需要。可是潘寻的话就像魔咒一般让她忍不住去想象,这个孩子的将来……
“这是你的!”宫熙云放下一切高傲和冷然,解释了一句。她做事从来都不需要解释,也不在乎别人理不理解,只是她希望潘寻相信她。
潘寻慢慢无力的身子听到这话又硬了一下,她没有理由不相信的,宫熙云没必要以此来骗她。若是想隐瞒她和别人苟合的真相那也没必要骗同样是女人的她,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她不确定的事,或许女人跟女人在某种条件之下也能有孩子呢?
真相是什么还需要查探,可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以让她产生新的希望。她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再次让宫熙云感到绝望和愤怒,潘寻说这三个字是根本就不相信她吗?可是潘寻接着说:“我没能早一点想到。”
“因为我还没经历过既要当爹又要当娘的事。”潘寻继续说。